两人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元胜便叫烈风他们都别干站着了,把剩下的吃的喝了都分了去,烈风倒是让他们都去了,自己和碧落还是守在了琼嬅身后不远处。
元胜也不便再去说,便和琼嬅喝起酒来:“你这酒量到底是怎么练成的?真是所谓的天赋异禀?”
琼嬅神秘的笑了一下:“我若是说自我十一二岁起便逛遍了汴京的所有茶楼酒楼瓦栏勾舍,喝遍了全汴京的美酒,你可信?”
“不是说你们梁人最重礼学规矩吗?你们王府就让你这般逍遥?”元胜还是头次听说女子也能去那种地方,就算大金民风开化,也没有女子出入勾栏瓦舍的事。
“所以我到大金来了呀。”琼嬅笑着又一饮而尽,“说说你吧,王爷为何要出手相救?”
其实琼嬅早就想问了,只是她生怕问出来会尴尬,元胜是向来不会拐弯的人,万一说了什么话让两人都尴尬以后怕是没法相处了,但自己的想法还是要说清楚的,虽然元胜不近女色,但也不能耽误人家娶妻生子吧?
今日元胜只顾看着他俩拼酒了自己没喝多少,听到琼嬅的话稍稍沉默了下来,弄得琼嬅尴尬的连干了两杯。
“你可知为何众皇子之中,父汗第一个明确告知不会立为皇太子的便是我吗?”元胜缓缓开口,一向能一眼看穿的眼睛突然深邃。
琼嬅摇头,她之前也想过,就算元胜的母妃早亡,但他也算是皇子们比较优秀的了,若是金王真的不看重他也不会让他手握兵权,既握有大权又无立嗣的想法,又是为何?
“因为我母妃是辽人,是被父汗抢到大都来的,我三岁时母妃自尽而亡,自此便成了宫中不允许被提及的人,虽说如今辽归顺于大金,辽人已与金人无异,但父汗心中的芥蒂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所以我这个有一半辽人血脉的人,自然不配承继大统了。”
“可是这国已经没有了啊。”琼嬅之前听他说过幼年丧母,却不知还有这么多的内情。
“所以我母妃才会自尽而亡,国都被破了,她却在仇人的后宫之中伺候仇人,如此屈辱之事如何忍得?”元胜略有悲伤之色,“只是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长大成人,一切已成定数,再无力改变什么了。”
“娘娘真是赤胆忠肝之人。”琼嬅佩服不已,想想自己家破人亡,却为仇人生下了孩子,心中苦楚屈辱无人能懂,元胜这宁折不弯的性子大概就是随了他的母亲吧。
元胜这才看向琼嬅:“先前我并无其他想法,直到那日大殿之上,眼见你就要被选入宫,我突然在你身上看到了我母妃当年的影子,我绝不会让母妃的悲剧在你的身上重演。你跟了我虽说没有四哥的权势也没有三哥的财力,但我元胜从不为难女人,必不会让你不得善终。”
元胜的一席话说的琼嬅突然有些热血沸腾起来,她一直以为元胜只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不想他的心里埋着许多的痛苦和故事,对每件事他都有自己的分析和想法,他说的对极了,好歹他是个富贵王爷,又没有后院的宅斗,嫁进淮南王府似乎也不错。
“可是,你怎么娶妻生子呢?”琼嬅想到了这个致命的问题,“万一哪天你遇上了心仪之人,想给她正妻之位,又应如何?”
元胜看着小脸红扑扑的琼嬅,她说的这件事在遇见她之前他从未想过,如今面对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真有那个人的时候再说不迟,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你先说说,你一个姑娘家为何会出入那种地方?”
“那我和你讲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愿望。”
“是何愿望?说来听听。”
“暂时还未想到,等我想到就告诉你行吧?”
“你先答应了再说。”
“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说话几个意思?”
“元胜!你给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