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也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行为挺傻的？”

江武生点头：“是有两点傻。”

姜念郁闷：“不是一点傻而是两点傻？”

江武生道：“第一点傻，傻在你效仿说书人口中那些女侠的行为。”

姜念问：“第二点傻呢？”

江武生道：“你又被说书人糊弄了，之前你跟我说过，你在绍酒县的时候经常去一家酒楼，听那酒楼里的一个说书人说江湖故事，这家酒楼以后你还是少去吧，即便去也别听那个说书人胡说八道，这个说书人是真的不了解江湖啊。”

姜念问：“那你说说那些江湖女侠都是什么样的？”

江武生却道：“江湖中哪有那么多女侠，侠之一字，指无偿帮助别人，善良仁慈还得强大勇敢，这样的人肯定是有的，但能有多少呢？所以江湖中，侠是很少的，女侠就更少了。侠之大者，则是为国为民，这样的大侠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姜念有点郁闷，他从小就喜欢女侠的江湖故事，她自己也立志要做女侠，江武生的这番话像是对她坚持已久的信念来了次重击，但她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理，是啊，真正能称得上侠的人，既要善良仁慈又得强大勇敢，哪怕她现在已经有些强大勇敢了，但她自认自己是不够善良仁慈的。

姜念道：“真正的女侠总还是有的吧？”

江武生道：“有啊，当然有，如果一个真正的女侠都没有，那么这个江湖就会失色不少了。”

姜念道：“真正的女侠是不是会戴面纱或帷帽？是不是讨厌被男人看到容貌？”

江武生道：“当然不是。”

姜念又郁闷了。

江武生道：“真正的女侠往往长得并不美，哪需要戴面纱和帷帽呢，也就不会有很多男人喜欢看她。”

“你可恶！”姜念下意识抱怨了一句。

江武生笑道：“我知道我的这些话破坏了你心目中的女侠形象，也破坏了你向往中的那个江湖，但念在你是我丫鬟的份上，我还是要多嘴一句，真正的江湖是很残酷的，江湖的湖，很多水其实都是血，湖底则沉满了尸体。一入江湖岁月催，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这段话他是笑着说的，话里的内容却比冬天的寒风还要刺骨。

姜念叹气：“好吧，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我也知道我以前对江湖的幻想太天真了。虽然我才在江湖历练了一个月，但我已经就能感受到江湖的残酷了，这一个月里我先是被山贼拦路，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恐怕就死了，后来我又被高大壮这种小镇的恶霸欺负，同样是你帮我报仇的。”

江武生微笑：“所以我刚才只说你有两点傻，并没说你戴面纱这种行为也傻，不仅江湖残酷，整个世界都是残酷的，而你的姿色很容易招男人觊觎，也就容易招来麻烦，所以你戴面纱这种行为并不算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