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酌意态轻佻,红唇微启,抬眸凝视回迟尧诩的脸,兴致也不错,说道:“那是因为想到了件趣事”
看着元知酌起了暗色的眼眸,楚王恍惚间看到了新帝的神态,他怔了一瞬,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她笑了笑,单问:“楚王怕不怕?”
——
【元小姐怕不怕?】
【怕】……
——
历历在目的对话如潮水涌现,如今,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了而已。
迟尧诩的玩世不恭僵在脸上,面色像是退潮般的渐渐变白,嘲弄道:“娘娘在新帝面前也是这副样子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元知酌看着迟尧诩有些失色的脸,却没有生出一丝的怜悯,也不打算就此而止,不痛不痒地偏了偏头,红唇吐出的话语刻薄狠戾,像是要将人剖个彻底,
“你这么蠢,到底是怎么想到干这种事的,现在你是不敢进去么?不敢让那些大臣们看到堂堂楚王这副狼狈样子,还是怕扯出些不该有的东西来?”
说着元知酌的手便狠狠地摁了下去,迟尧诩右大腿上熨平的裤料皱起,元知酌依据残留的印象,拧在一处,另一只手再次抵在迟尧诩的嘴上,哂笑道:
“别叫唤,里头的人听到,我四肢健全跑得快,这周围无人搭救,您就是爬,也爬不远。”说着,她散漫地睨了眼他的腿。
很快,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弥散到鼻尖,隔着层层的锦绸,血色浸染到了元知酌的手上,顺着掌心的纹路,渐渐绽开一朵鸽红的花。
“殿下还觉得我还是芙蓉如面吗?”那夜的对话变得清晰,元知酌很轻地笑了下,感叹道:“我见殿下倒是悲怜。”
迟尧诩咬着后槽牙,元知酌的力道不小,摁在还未恢复全的伤口上,像是被短刀再次狠狠地刺了进去。
操,在同一个女人手里栽了两次,这滋味难受到死了爹一样,太他爹的憋屈了。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缝隙间尘埃浮动,时间流动的极慢,凌迟般的将人磨化。
迟尧诩再能忍,额头上也冒出了不少的汗珠。
她的手是真的不留余力。
感受到指尖别样的温度,液体攀爬,元知酌才施施然将手收回,她面如清丽,朝他无辜地挑了下眉梢,犹若缓过来了几分,语气轻缓婉转,“好了,酒意上头,我就是气不过那晚上殿下对我做的事情,虽然您付出的代价也很惨痛,我深表同情,但是我还是不太高兴,所以拿殿下泄了下气。”
迟尧诩嘴上依旧不饶人,“你他爹的……”
元知酌的脸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变化,笑意浅淡,妩媚的小脸平静无波,“殿下,您长个记性。”
绿影辉煌,碰碎银花,元知酌轻睨了眼手上沾染的血迹,心底的那股躁动安分了些,她将染血的手漫不经心在对方的脸上擦了擦,好心道:“我帮您叫人去。”
她不是什么善人圣母,但她是个卧薪尝胆之人,睚眦必报。
毛羽未成,不可以高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