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啊，从最初的一昧忍让，到最后的对顾秉安设局。

以及边关的一切，还有莫府的灭亡。

大年三十，本来该是人人大团圆的节日，可是在她这里，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曾经还有莫府那个盼头，如今盼头都已经化作黄泉白骨。

莫凰阙越是看着这外边亭台楼阁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就越是觉得有些刺眼。

忽然就不喜欢过年。

或者她一直都没有喜欢过年过，曾经一直是一个人，后来也曾不是孤身一人，只是最终只剩下一人。

往往有些时候，有些话，真的很对啊。

一直一个人，就不会有离别。

她害怕面对离别，有些时候，想着一个人孤独终老未尝不可。

但是在这个世界，她显然不能去那么做，她要一直往前。

即使她不想往前，也必须往前。

“王妃，你怎么了？”红拂站在莫凰阙的身边，明显的察觉到了莫凰阙的不对劲。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莫凰阙不说话，红拂想到莫凰阙怕冷，这会一直站在窗前，又是问了一句。

莫凰阙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起来一些事。”

“咚咚咚”

非常巧的，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红拂微微皱眉，他还有问题想问莫凰阙啊，这会被打扰了，势必接下来也没法问。

不情不愿的，红拂去开门。

“有事么？”打开门看见是齐森，红拂的态度一点也不好。

齐森见着红拂这么个态度，也只觉是自讨没趣。

他以前还觉得红拂很不错，可是自从莫府出事以后，红拂给他的感觉，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也向顾棠琅提到过，但是顾棠琅只当是他想太多。

当然也许也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吧，反正他是懒得再去想什么不该想的了。

他这会只是来通知一下，顾棠琅请莫凰阙去客厅吃饭。

“王爷请王妃去厅堂用膳。”这大年三十的晚饭，还是要在一起吃的不是。

“知道了。”红拂本来想回拒，但是思考到刚才莫凰阙的情绪波动，似乎是很不开心啊。

这样的莫凰阙，也许跟顾棠琅吃个饭也不是什么坏事。

红拂是什么都在为莫凰阙着想的，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红拂都是对莫凰阙非常忠心的。

有些忠心，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我知道了，等会就到，你回去复命吧。”红拂回复齐森的口气淡淡的，说是两人都是奴才，但是红拂却是衣服发号施令的样子啊。

不过好在现在齐森也不是个注意这事情的人，直接就离开了。

或者说，现在的齐森，对莫凰阙跟红拂，两人都是一种五感的情况，什么感觉也没有。

如果不是顾棠琅要来叫，他甚至会直接忽视。

“我都听到了，你给我梳妆吧。”在红拂关好门回到房间，莫凰阙已经在妆台那里做好。

顾棠琅也算是朋友，这一切吃顿饭也没有什么啊。

“是。”红拂乖巧的点头。

随即的，在红拂将莫凰阙给打扮好以后，莫凰阙披上披风，这全副武装以后，才是出门啊。

偌大的王府，此时跟在莫凰阙身边的却只有红拂啊。

倒也不是王府没人，而是莫凰阙觉被人监视的感觉非常的不好，所以她选择了只留下了红拂跟绿怜，这大年三十的，绿怜是回去陪家人了啊。

当然即使是绿怜在这里，莫凰阙也不太会让绿怜跟在自己的身边，她还是习惯的想防备着绿怜，现在她已经不想去做什么改变了，也许该做的，是防患于未然。

到了厅堂，顾棠琅早已在那坐好，而桌子上也是早已摆满了美味佳肴。

莫凰阙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有点心情复杂，即使跟顾棠琅已经是互相坦白了身份，但是顾棠琅这王府的支出，还是她供着啊。

这是为什么？摔！

顾棠琅明明就不缺钱，或者说，顾棠琅的身体，根本就没有那么差才是。

据她的观察吧，她更觉得顾棠琅的病是那种短暂性的病，就是会有不会有的那种，断断续续。

这就很迷啊。

好在凌夏这人似乎是一直陪在顾棠琅的身边，凌夏是个神医啊。

只是一想到最后凌夏是帮着莫筱然的，即使凌夏是跟着顾棠琅好些年了，莫凰阙也还是有意的想避开。

不管凌夏最后会跟莫筱然因为什么扯上关系，她都不太想去跟凌夏过多接触，她会在能防备的情况下，尽量的防备着凌夏。

对凌夏付诸信任？莫凰阙想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

“坐。”顾棠琅在外人看来还是那般冷冷的样子，说话没有风度。

而如今王府的人，，对莫凰阙皆是敬畏的，也许外界那些流言说这次顾秉安出事跟莫凰阙有关系，可能是假的，但是这毕竟在王府待了那么久，并且莫凰阙管理王府起来一直也挺凶的，因此，现在已经是没有人敢不过脑子的放肆。

“除夕快乐。”习惯的，莫凰阙说了一句节日快乐。

顾棠琅先是一愣，而后才笑：“恩，除夕快乐。”

顾棠琅很少笑的，这使得在旁布菜的另外两名丫鬟都看待了。

顾棠琅一直丢非常的好看，笑起来更是十足的少女杀手，若不是顾棠琅一直以来的身份特殊，否则哪里还需要顾堂峰来赐婚。

莫凰阙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怎么说也算是看多了，这看的多了，左右觉得没声特别的啊。

“吃东西吧。”顾棠琅见莫凰阙什么反应也没有，都要觉得是自己笑的太难看了，索性又把脸给崩了回去。

接下来，这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在吃完饭，莫凰阙就想回房，却被顾棠琅给叫住。

“今日是王妃嫁给本王一年的日子，也是大年三十，难道王妃就这么回房了？”

莫凰阙诧异顾棠琅居然会在众人的面前说出这么一大串话，而在过后，她还是给出了回答：“你还有事？”

反正也无聊，回去房间也只会胡思乱想，不如看看这顾棠琅是想做什么也是好的。

“跟本王去后院。”始终是清清冷冷的语调，可是意外地莫凰阙觉得这话有点霸道还有点宠溺？

莫凰阙觉得她莫不是疯了不成？

就很迷啊。

“好。”没有多想的，祁念就跟着顾棠琅去了后院，反正她的房间也在后院。

而到了后院，顾棠琅主动的拉上了莫凰阙的手，感受着莫凰阙的手心传来的温度。

莫凰阙诧异顾棠琅的主动，本想挣扎，却转念又觉得，不过是牵手，又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说着名义上，顾棠琅也是她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