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不然人多看不着了。”
“好多年没有看到斩首了!”
一群群的人跟着囚车,朝着城北而去,响亮的铜锣声回荡在大街上。
也是。
岳阳城本就不大,又是好多年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
好奇心驱使着所有人,必须要去看一看,就算天大的事都可以先放一放。
李逍遥刚从赌坊出来,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心中有一丝感慨。
人们常常会把好奇,凌驾于一切之上,却是忘了人最初的本性。
夏侯杰的确是该死。
因为他做了恶事!
可如果他在人们眼中如猴一般的存在,那他死的又有什么价值呢?
“公子,你不去看看吗?”
一名伙计跑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怎么出来了,赌坊不管了?”
“赌坊里没人了,都去了城北”
李逍遥惊讶的目瞪口呆。
这一个淫贼,竟然让赌鬼们都为之疯狂了。
“你们掌柜的也去了?”
“掌柜的和另外的伙计从东边过去了。”
伙计说完,急匆匆跑开了。
他很担心去晚了,就什么都看不着了。
李逍遥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跟上向城北而去。
他也去看看,一个淫贼的魅力!
一座破旧的平台上,到处都是灰尘,看来荒废了很久。
现在却是被围的水泄不通,四周人潮汹涌。
头戴乌纱的县令坐在首座,一众捕快将平台团团围住。
一名头发散乱,浑身血污的瘦小男子,五花大绑地跪在中间,脖颈处插着一个高高的牌子。
那是天下第一淫贼-夏侯杰!
旁边站着一位魁梧的汉子,搂着一把明亮的鬼头大刀。
四周的人指着台上的汉子交头接耳,说着很是难听的话语。
“时辰到,行刑!”
随着一名捕快的高喊声,一枚令牌被扔了出来。
夏侯杰的头被按了下去,脖颈处的牌子也被摘了去。
他现在已经心如死灰,生无可恋!
当他的双脚脚筋被割开的一瞬间,已经想到了这最后的结局。
他只是有点恨!
也许还有点遗憾!
嗤!
一道鲜血冲天而起,一颗头颅滚落在平台上。
四周的人群一阵骚动,所有的人都在高声呼喊,魁梧的汉子举着鬼头大刀,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他也有很多年,没有如此兴奋过了!
砰!
一声巨响,镇住了所有的欢呼声。
所有的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魁梧的汉子,直挺挺倒在平台上,带起一股满天的灰尘。
那把鬼头大刀,就插在平台上。
“有刺客!”
不知道是谁喊出了第一个声音,随后所有的声音都交织在了一起。
娃娃的哭叫声,女人的惊恐声,男人的叫骂声,还有捕快的抽刀声。
只有一个字-乱!
所有的人都仓惶地跑开了,捕快有的护着县令离开,有的跑向四周巡查。
红衣双面背靠背手持大刀,站在平台中间,全神戒备。
李逍遥站在不远处一处房顶上,观看着发生的一切,心中有点疑惑不解。
这夏侯杰已经被处斩了。
何人又会杀害一个刽子手?
他的目光如炬,仔细观看着场中的每一个人。
有那么几个人的神情,让他心中一颤。
很多人都是面露惊恐,显然是吓的不轻。
而那几人却是面露恐惧。
那是只有面对生死,才能露出来的神情。
“看来这事不简单啊!”
李逍遥低声自语,身影在房顶间极速闪跃,目标宏通赌坊。
这几天来岳阳城风平浪静,那些突来的江湖人士也都相安无事。
李逍遥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赌坊都没有一丝异样。
他和福伯,都稍稍放松了警惕。
可今天这事,发生的有点太过诡异了!
他快速回到了赌坊,里面还空无一人。
片刻间。
几名惊魂未定的伙计跑了进来,满头的大汗,一脸的惊恐。
“公子,刑场上又死人了!”
一名伙计看到坐在柜台的李逍遥,急忙上前说道。
他以为公子,真的不肖去看那种无聊的场面。
“福伯呢?”
伙计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直到公子打断他的话,才发现掌柜的还没回来。
“不知道,那时候太乱了,都跑散了。”
伙计一脸的疑惑。
“快去找找福伯,他年龄有点大,怕是摔倒在什么地方。”
李逍遥轻声说道。
他不想这群伙计想的太多,说了这样一个合理的理由。
“你看你都不知道照顾掌柜的。”
“你们不是站在一起吗?”
几名伙计相互埋怨着,快步离开了赌坊。
李逍遥将赌坊的大门关闭,又挂上歇业的牌子,快速奔向前面的大街。
宏通赌坊在岳阳城东的一处拐角处,背靠大山,离城门不远,相距大街有一段距离,位置有点偏僻。
可赌坊吸引人的,不关乎位置!
李逍遥顺着大街一直找到城北的菜市口,也找到了那几个茫然失措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