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二楼。
一间被他们整理出来当成公共起居室兼会议室兼心理干预室的房间。
陆雨豪表情夸张地向其他人描述了刚刚自己的惊魂时刻,虽然也就那么一个照面,甚至连接触都没有,但在他的描述下,他是如此地遭老罪、遭受的恐惧和惊吓是如此的漫长……
“你小子少来这套,”徐镭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会哭的孩子没糖吃,我们不吃这一套。”
“哈哈,陆教练你的演技太浮夸……”
“不就一个大脑袋吗,会比我们之前见到的鳄鱼脸他们强?我不信……”
“江湖越老,人越胆小,我们这里你年纪最小,胆子应该最大才对……”
……
“行了,小陆,”沈崇德有点丢脸地看着这个第一天就跟着他同行的牢弟,“情况都介绍得差不多了。大家有啥想法?”
张郁林:“能有啥想法。信息不足。”
陆雨豪着急了,他连忙补充:“大脑袋丢下一封信啊!”
“信呢?”
“黄哥看了。”
“那信呢?”
“我已经说了啊,黄哥看了。”
“……我问你信现在在哪呢?”
“哦!信没了呀!本来还想拿给陈哥看,就没了。”
“什么叫没了?”
“就是自己消失了,变成灰了,就跟纸烧掉了一样……”
黄烨作为唯一看过信的人,他有点尴尬地发言:“信我是看了……但是它的文字很怪,很拗口,没完全明白……怎么说呢,它就像用文言文和一些奇怪的符号混在一起……”
“这里也有文言文?”
“我只是打比方。它大概意思我看懂一点,好像是一个邀请信?一个名字看不懂的人要过寿,邀请去祝寿……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作为全队第二个梦网用户,对于自己竟无法解读一封信这件事,黄烨还是感觉有些羞愧和难堪的,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大家责怪和嘲笑的准备。
不过其他人倒是没任何表示,都往陈就方向看去。
陈就坐在边上,一直没说话。他刚才一边听着众人讨论,一边在梦网里挂着,尝试了好多种关键词输入,都查不到任何与陆雨豪描述的“一个大脑袋在天上飞”相似情况的词条。
也许是从未录入过的新情况?
他想了想,对众人说:“对方来历虽然不清楚,但我觉得来者不善的可能性比较大。那封信,可能是一种试探,一种威胁?反正我不信会有人用这种方式示好。”
其他人都同意陈就这个判断。
他继续说:“咱们静观其变吧,同时提高警惕……如果有必要,这几天都把寄灵绛甲穿上。”
虽然之前他建议大家不要太张扬,以免过早暴露寄灵绛甲落到他们手上的事实,但显然眼下已经有威胁到他们的可能,就没必要自缚手脚、畏首畏尾的了。有好东西不用,要是人没了,不是便宜了别人吗?
张郁林开玩笑地问道:“睡觉吃饭都穿着?”
陈就却是很认真地说:“我建议是这样。”
他的建议显然都听进去了,每个人都把寄灵绛甲搬到了自己的房间,陆雨豪甚至在洗完澡后,就一直穿着,哪怕是上床睡觉也没脱下……
入夜后,几个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一夜无话。这惊心动魄但又足够精彩的一天终于过去。
这一天,他们离开了与世隔绝的岛屿。
遇到了猫娘,遭遇了怪鱼的攻击。
见到了帝国灭亡、文明断代后残破不堪、无人缝补的世界。
这一天,他们感受到了往昔光辉的余荫,接住了泼天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