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扯了一嗓子，十几个模样清秀的小姑娘陆续从翠香楼后院的大通铺里走了出来，战战兢兢的排成一排。

赵文杰一眼扫了过去，这些姑娘也就十四、五岁，的确像是新来的，脸上都没有一丝风尘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姐，开个价吧！”

王妈伸出一个手指，笑道：“一百贯钱！一个人姑娘！”

“王姐，你抢钱啊！”王兵不满的抗议道：“昨儿个我可听说了，你就花了五十贯钱……”

“闭嘴！”赵文杰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还是年轻了。这本来就是一桩生意，卖方有任意出价的自由。而且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行了，说出来只会撕破脸，大家都尴尬，最后还连累了提供情报的线人。

果然，王妈的脸色突然一冷，质问王兵道：“臭小子，老娘买丫头的事，谁告诉你的？”

王兵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赶紧低头不语。

赵文杰道：“王姐，要不这样吧。咱兄弟今天一早急着出门，现在肚子也饿了。反正您也睡不着，不如上点酒菜，边吃边谈？”

王妈脸色稍微，王兵不说，她也不是查不出来。不管怎样，这生意还是得谈。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她轻轻戳了一下赵文杰的腰，吃吃笑道：“这做了掌柜的就是不一样，愈发有男子气概了。”

赵文杰就怕她突然不正经，赶紧说道：“王姐，你就别取笑我了，还没上任呢！”

“没上任就先把老人全赶走了，这胆魄，姐都学不来啊！”王妈白了他一眼，吩咐姑娘们先回屋休息，又让厨房烧火做菜。

赵文杰趁她去招呼下人的功夫偷偷地提醒吴大郎几人，一会在酒桌上，少喝酒，多吃菜，能不说话尽量不说，以免犯错。

大家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王妈再次返回，将大家引到二楼的一处雅间。

众人依次落座，王妈对着大家问道：“要不要叫几个姑娘陪酒？”

赵文杰摇了摇头，一方面担心胡大郎他们受不了诱惑，另一方面自己要谈的事，外人知道越少越好。

“王姐，今日只谈生意，不谈风月。”

王妈手托着脸看向赵文杰，总觉得看不透。

“小虎，你变了！”

赵文杰问道：“好还是坏？”

王妈想了想，说：“不好也不坏，少了几分煞气，多了几分儒雅。而且你现在的眼神，不该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倒像是四十以上的中年汉。能告诉姐姐，这几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吗？”

赵文杰心惊了一下，这女人眼光很毒啊。

“让王姐笑话了，我有那么沧桑吗？倒是前几日，真的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醒来之后，过去什么都不记得，闹了不少笑话。”

“那事姐也听说了。”王妈故作生气的教训赵文杰等人道：“你们也太冲动了，六个人也敢上？得亏躲了一劫，以后不许再鲁莽了！”

赵文杰和胡大郎他们互看了一眼，笑着点头应诺。

“行了，说正事吧！”王妈将话题转回来。“那些姑娘，你们买还是不买？”

赵文杰坦白道：“买不起！”

王妈的脸色一变，“小虎子，你这一大早把姐吵醒来，耍人玩呢？”

“王姐，你先别生气！”赵文杰安抚了她一下，道：“我有个建议，你要是可以接受，咱们接着谈。要是不接受，吃了这桌酒，咱拍屁股就走。买卖不成情义在，以后见面我还叫你姐。”

“哟，这小嘴甜的，都透到姐心坎里了。”王妈抛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坐正姿势看着赵文杰。“那你说吧，我且听着。”

赵文杰说道：“姐，您看能不能把这些姑娘雇给我一个月，每人五贯钱，吃住不用您操心，我这边全包。如何？”

王妈以为自己听错了。“雇一个月？什么意思？”

赵文杰道：“实话告诉您吧，我在定北楼只干一个月。”

“一个月能干什么事？”王妈这下彻底糊涂了。

“这是我跟英国公他老人家的秘密，不方便透露。”赵文杰一脸认真的看着王妈，不愿解释太多：“我现在只想知道您是否接受我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