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开始。
与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后,到食堂吃过早饭,李光磊回到办公室。
刚一进屋,本来“晴空万里”的脸颊,立即变得阴云密布。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许久,李光磊忽的睁开双眼,眼中神色坚定。
“就这么办。”自语一声,李光磊起身离座,健步走出屋子,脸上神色也恢复正常。
来在党政办门口,李光磊冲着屋里说话:“钟主任,跟我走。”
正低头看着报纸,冷不丁听到喊声,钟正全先是一楞,随即起身回应:“李镇长,什么事?着急吗?书记正让我做一份”
李光磊没听对方啰嗦,迈动脚步走去。
收住话头,钟正全转了转眼珠,快步追出屋子:“李镇长,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的事着急,那我就和书记打声招呼,那份汇报材料稍晚些给他。”
李光磊依旧没有回应,反而走得更快了。
嘴巴动了动,钟正全没再说话,亦步亦趋的跟在了李光磊后面。
大步流星间,到了财务室外,李光磊收住脚步,敲响屋门。
“进来。”屋子里传出女声。
推开屋门,李光磊进了屋子。
钟正全随即跟了进去。
扫了眼屋内,看到只有陈雪梅在,李光磊道:“陈科长,再看一下一季度报表。”
“一季度报表?前天几我给镇长”话到半截,陈雪梅收住“看过了”三字,转身到了卷柜前。
打开卷柜,在里面翻腾了一会儿,陈雪梅取出几张纸,递给李光磊:“镇长,给您!”
李光磊没有说话,拿过报表,坐到就近椅子上,看起了上面的科目和数字。
目光投向钟正全,还特意眨了眨眼,但陈雪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只好悻悻的收回目光,脑中却更狐疑了。
其实陈雪梅没注意到,钟正全同样狐疑,而且还特意盯着李光磊背影看了一会儿。
看了一遍又一遍,连看三遍,最后李光磊的目光定格在第二张纸上,这一定格就是十多分钟。
什么情况?陈雪梅、钟正全都不禁疑问,但两人的心态却大为不同。
楞了好大一通,眼珠也转了多次,陈雪梅试探着问:“镇长,有什么不妥吗?”
李光磊没有应声,也没有抬头,又过了一会儿,才说:“把二月份的记帐凭证拿一下。”
“二,二月份的?”迟疑了一下,陈雪梅才又说,“镇长,财务是邢会计做账,凭证也都是他保存。他好像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不在了呀”李光磊缓缓的说。
“要不这样,您有事先忙,等他一回来,我就让他立马找出凭证给您送去。”陈雪梅提出建议。
想了想,李光磊摆摆手:“不啦,他应该走不远,没跟我请假呀。”
“应该是,应该是,要不我打电话催他一下。”陈雪梅说着,拿出了手机。
“不用了,不用了,你忙你的。”李光磊抬手示意着。
“这”陈雪梅停止拨号动作,试探着问,“镇长,是哪笔记录不妥,还是有什么疏忽?”
“是你刚才也讲不负责凭证,说了你也不清楚。”李光磊笑着说。然后又转向钟正全,“钟主任,你说呢?”
没防住问到自己头上,钟正全只得机械的点头:“对,对,是。”
妈的,马屁精。陈雪梅心中暗骂钟正全,脑子快速运转着,不停的画着问号:什么情况?为什么?
“咣当”,屋门响动,随之说话声起:“这家伙,都清明节气了,还这么”
看到屋里情形,门口的谢顶男人收住话头,打着招呼:“李镇长、钟主任。”
李光磊直接道:“邢会计,看一下二月份凭证。”
“二月份凭证?”会计邢德正停了一下,又道,“那时候李镇长还没来呢。”
“怎么?我不能看?”李光磊抬起头来,脸上随之晴转阴。
邢德正急忙做着辩解:“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时候还是包镇长在,那些凭证都是他审核的,如果你要是看的话,一旦包镇长问起来”
“身为代行职权者,我应该有这个权利?另外,包镇长专门交待过,我可以看那些凭证。”说到这里,李光磊转向陈雪梅,“陈科长,我可以看吗?”
“可,可以,当然可以。”陈雪梅连声应答着,却又语气一转,“老邢,你这着急忙慌的,不会又不拿钥匙?”
邢德正马上跟着附和:“可,可不是,我真的”
李光磊抬手一指:“邢会计,那不是吗?钥匙就在你腰上别着。当然了,那些也许只是防盗门和个别抽屉钥匙,办公桌抽屉里肯定还专门有卷柜和保险柜的,不需要我们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