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会计被带走,前镇长涉案潜逃,这可是大新闻。
还有谁?谁会涉案?涉案金额多少?
一时之间,这件事成了人们议论的焦点,相关话题更是层出不穷。
李光磊可没这个闲心,也没心情议论这些。这倒不是他不关心,而是他太关心,既关心案情走向,也关心相关事项。别的先不说,光是于思新失联一事,就让他很闹心。
于思新是镇政府干部,是自己属下,自从前天查帐之后,就没发现其踪影,也没联系上,到现在已经是五十多小时了。在这种敏感时刻,治下有这种现象,必须要上报的。
其实在昨天上午和下午,李光磊就向书记杨得力汇报过,但杨得力总说再找找。可是手机不通,镇里没有,又没回家,上哪去找?
假如这里边有些什么,假如上边追究责任,假如杨得力不承认接到自己汇报,那到时就说不清了。想到这些,李光磊立即写了一份文字说明,让党政办文员乔晓敏去打印。
不多时,乔晓敏送来了打印稿。
浏览了一遍文字,确认没有输入错误,李光磊让对方离开了。
李光磊没有马上去找杨得力,而是又斟酌了一通文字,并思考了几处细节后,才站起身来。
正这时,钟正全来了。
看到对方脚步匆忙,神情有异,李光磊问:“有什么事吗?”
钟正全边走边说:“于翰林庄村民又来了,还说要补贴。”
“还要补贴?那天不是回去了吗,这才几天?”李光磊追问。
来在桌前,钟正全无奈的说:“那天是回去了,可当时村民也留了话,说是还要再来,于思新也答复马上向领导反映。他们今天就来,也许和那件事有关,可能村民听到什么了。”
应该是。李光磊点点头,没有说话。
迟疑了一下,钟正全又说:“村民来了就嚷嚷,今天就见镇长,必须要个准话。另外,于思新也两天不照面了,别人也根本和他们对不上话。”
略一沉吟,李光磊迈动了步子:“走,去看看。”
一行二人出了屋子,不多时就到了前院。
看到镇领导现身,人们立即抛开劝说的乔晓敏,涌到了李光磊面前,七嘴八舌吵混着:
“给钱。”
“把我们钱给我们。”
“黑我们的钱吐出来。”
“”
李光磊没有立即应声,而是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他注意到,来的人大概有二百来号,以中老年和妇女为主,也有人带着孩子,估计青壮年要么外出打工,要么正在忙着活计。
看到年轻小伙不吱声,人们情绪更为激动,声音更高了:
“你倒是说话呀。”
“想耍肉头阵?没门。”
“不给钱,我们就不走了。”
“必须给个说道。”
“”
李光磊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了眼钟正全。
略一迟楞,钟正全双手下压,大声道:“乡亲们,乡亲们,别嚷嚷,别嚷嚷,听李镇长说,别嚷嚷。”
“给钱。”
“不给就不行。”
又吵混了两声,现场静了下来。
“咳,咳。”李光磊重重咳了两声,才开了口,“你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要钱。”
“给钱就走人。”
人们又七嘴八舌起来。
“这乱混混的,哪能听得清?”李光磊大声说着,然后一指面前年轻男子,“你说。你怎么称呼?”
其他人果然不再嚷嚷,都盯向了年轻男子。
挠了挠头皮,年轻男子道:“我们来,来要钱,说事。我叫于思先。”
“于思先,既然是来说事的,那就好好的说。像这么大帮哄,怎能说的清?”说到这里,李光磊提出建议,“选五个代表,平心静气的谈,把事说清了。”
于思先没有接话,而是看向旁边年长男子。
“选代表?有那必要吗?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年长男子接了茬。
李光磊转向年长男子:“您怎么称呼?看您气质,应该很有学问。”
“少套近呼,我叫于继祖。”年长男子声音很冷,“有什么好谈的?只要把钱给了,我们二话不说就走人。”
“总得把事说清楚,哪有这么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