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这几天,来来往往有不少之前来你治好了病的患者登门道谢拜个年什么的。齐昌平过了大年初二就又回乡下去了。
得到一个男人的到来,才打破了这本应该的宁静。
好不容易迎来一个晴天,习若初这段时间康复训练做得很好,腿已经可以慢慢使上力了。齐羽臣出门才买一些药材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手机。
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见一个身材魁梧,两鬓微微有些发白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习若初注意到他,大人的脸庞总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想不出来在哪见过。
她道:“抱歉先生,医生外出了,你可能需要等一会儿。”他的声音温柔而又细腻,提醒着面前这个男人。
男人好像不为所动,轻车熟路的走到里头来。直到他走近一点,习若初才感觉到这人看起挺儒雅的。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来看我儿子。”齐功成雄厚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
儿子?习若初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人,他看起来的确和齐羽臣有着四五分相似。
“您是?”习若初试探性的问。
“我是齐羽臣的父亲。”那人回答。
闻言习若初才开始问好:“原来是齐叔叔。您好。”说完齐功成开始打量面前这个姑娘,她坐着轮椅,长发披肩,面容清冷,却依旧挡不住姣好的面容。
“请问小姐,你是?”他居高临下地问。
“我是齐医生的病人,暂住在这里。”习若初回答他。
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齐功成走到院子里靠近水缸的位置,离习若初好几步远。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烟。他深吸一口,立即吞云吐雾。
这爷孙三代还真是一人一个个性。习若初心里这样想着。
“住这里多久了?”他问她。
“快一个月了。”
“这小子还好吧?”齐功成不冷不淡的问。
“齐医生生活很规律,挺好的。”习若初也不冷不淡的回。
两人没有闲聊多久,买药材的齐羽臣就回来了。他推开门之时,看到了院子里那个他熟悉的脸庞。步子都停了,直勾勾的望着齐功成。突然间又别开眼睛,就像是没看到他一样把手里的药材提到药房里。一句多话也没有。
“见到你的父亲不打招呼?”齐功成转身像在药房里的齐羽臣道。
“我以为你早就忘记这里了。忘记你有个儿子。”齐羽臣冷冰冰地说。
“过年我怎么能不回来?”
“不好意思,今天十六号,年已经过完了。”
齐功成这才意识到,的确是迟了一些。
“我会在这里住下。”他的语气里没有一点商量的意味。
习若初似乎站在一边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似有似无的火药味儿。
“几天。”
“不知道。”
“不知道的意思是你想走的时候就走咯。”齐羽臣回他,随即就冷笑一声:“哦,我忘了,我们一直都这样。”
他们俩的对话知道的是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父仇人见面呢。习若初在边上一声也不敢吭。
齐功成也没多管齐功成,抬步直接往阁楼上方走去。直到身影消失在两人视线里,习若初才敢开口说话。
“他上去干嘛?”习若初怯怯地问。
“楼上有他的房间。”齐羽臣回答她,手上却还分类着药材。
“你和你的父亲……”她没有把话说完,
“我们一直都这样。”
“我以为他也是医生。”习若初道。
“他曾经是。”
说罢,此时的气氛已经到达了冰点。“那……现在呢……”
“现在是个写手。”齐羽臣回。
写手?习若初心里想着。
“作家?”习若初问道。
“不算,只有品德高尚,有思想的人才配称作作家。”齐羽臣这句话尖锐而又带有针对性。
看来这父子俩的关系和习若初母女俩的关系比起来算是半斤八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