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瑛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孙寒华，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房间，把独处的空间留给我们，临走时她还不忘顺便将房门给轻轻关上了。

“她就是诸葛珏，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孙寒华等琪瑛走远，开口说道，“看上去，挺端庄大气的，不愧是诸葛武侯的女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还要特地把她支开？”和人说话绕弯子真的太累了，不如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她。

“好吧，那我也不装了。”孙寒华见我这么直接，也不再拖泥带水，坦白说道，“灵均，有些事情，在她没来江东之前，我可以继续等下去；但是，现在不行了，她来了，我必须认真地和你谈一谈我们的事情。”

“等一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啊！”她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我知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经历吗，我今天会完完整整地全部告诉你。”孙寒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继续说道。

“很久以前，江东有一位小郡主，她的叔叔是吴王，不管她想要什么东西，都会得到满足。久而久之，她便误以为，所有人对她都是抱有善意的。

“小孩子是很容易被蒙骗的，在她十三岁那一年，遇到了一位叫做杜契的云游道士。道士骗小女孩，说跟着他一起上山学法术，可以长生不老。

“小孩子对于神仙是非常向往的，于是她趁着下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就这样，道士将小女孩诱骗到了茅山的深处。对了，灵均，你听说过双修术吗？”

见我摇头，孙寒华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个时候啊，道家流行修炼一种叫做双修术的玩意。即男女交欢，男子忍住精华不发，即可采阴补阳，延年益寿，以达到长生不老之目的。反之，如果忍不住，女子即可采阳补阴。当时有名的道士，比如陶鸿景等人都曾练过这玩意，当时就连曹操都很感兴趣，也跟着练，双修术风靡一时。”

说到这里，她看向我的眼睛，然后凄然一笑，点头说道：“是的，你没有猜错。那道士将我拐到深山老林，对我实施了侵犯。他将我收为弟子，开始教我修炼双修术。失去了处子之身后，我一个人大哭了一场。

“后来，随着年纪渐长，我渐渐明白了许多事情。但被困在山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只能依靠自己。所以，我开始极力讨好道士，让他教我真本事。可能是天资还不错，我很快便学会了驻颜术和御剑术。

“用了五年的时间，我已经将道士的一身本事学的八九不离十，于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用他送给我的凝霜剑，亲手杀死了他，逃回了建邺。

“之后的事情没什么值得一提，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到茅山修炼剑术，偶尔也会除掉一些山魈和山林里害人的猛兽。时间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去。一直到陆逊派人去请我下山来对付你。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这是啥？

《男导师与女学生不得不说的那些秘密》？！

不对，应该是《慧剑断情除旧妄，一心向道卫苍生》！

“这就是我糟糕而又荒唐的前半生。学会了驻颜术，回到建邺之后，我将自己的容貌定格在了十八岁，以后不管是过去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我都会一直保持十八岁的容貌，这也算是另类的长生不老了吧。”她苦笑道。

“那你今年到底多少岁了？”我忍不住问道。

“我今年二十四岁。”她回答道，“虽然比她年轻，但我毕竟已经不是处子，是的灵均，我喜欢你。如果你不嫌弃我已经是残花败柳，我愿意跟你一辈子。你放心，我不会和她争什么。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会在建邺留三天，三天之后，如果你没有来找我，我会离开此地。从此，再不相见。”

她说完便准备逃离，似乎害怕听到什么拒绝的话。

我说道：“谁人不想长生，帝王都经不住的诱惑，何况稚子。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

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

天地赌一掷，未能忘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