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容哑然。良久,张玄沉声道:“师弟,我们走。”
“可是那人交代的期限……”
“你觉得就凭我二人,能是他的对手吗?”
谢从容又看了那少年一眼,见对方一脸笑意,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只得忍气吞声,跟随师兄离去。谁料二人才走出几丈远,忽然脸色一青,双双倒地。少年一惊,立刻上前探察,却见二人双眼翻白,浑身抽搐不停,但身上却无病无伤,脉象中也没有丝毫中毒迹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断了气。
少年还在疑惑间,绿衣少女已经扑到了老道的尸身旁,呜咽流泪:“师父,师父你醒醒……”
“你放心,他只是在装死。”少年走过来,收剑入鞘,随后用那嵌着金丝的剑鞘往老道背上的两个穴位和后颈处一个穴位用力戳了三记,老道顿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坐起,大喘连连:“哇咧咧,幸亏老道及时使出龟息,这才逃过一劫……”
少女顿时破涕为怒,扬起手就往那老道身上一阵打,“好哇,你又骗我是吧!”
老道连连告饶:“好徒儿留手,这不是事出紧急、事出紧急嘛!”
少年觉得好玩,叉起手来看戏,“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和听松门结仇了?”
少女委屈道:“我们武当小门小派,哪能和听松门结什么仇怨?我叫江姜,是武当派最后一个入门弟子,这是我师父,武当掌门窥机道人。”
窥机道人连忙摇头:“也谈不上掌门不掌门的,叫老道我窥机就行啦。”
江姜定神望向少年,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只见他锦衣绣履,宝剑悬腰,面如冠玉,眼眸似星,浑身熠熠生光,不觉心下一动:“你呢?你救了我们师徒,以后就是我们武当派的大恩人,我们还不知道恩人的姓名呢?”
少年笑道:“恩人可不敢当,我是品剑山庄少庄主,叫我卫祁予就好。”
听到这个名字,江姜眼睛都发亮了,“原来你就是那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后起新秀,‘飞羽流星’卫少侠!”
卫祁予脸色微僵:“怎么,你听说过我?”
说到这里,江姜忽然低下声音,脸上微红:“我听从前还在门派里的师姐提起过你,你可是她们的偶像,她们还收藏了你好多小像。”
卫祁予觉得有些尴尬,便道:“这样啊。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要不要到我品剑山庄留宿一晚?正巧我也要回去,此处不太方便,详话我们就回庄子里再说吧。”
有品剑山庄之人保驾护航,武当派两师徒自然没有异议。二人跟着卫祁予走了山中捷径,极大地加快了脚程。抵达山庄大门之时,天色才微微发黑。
窥机师徒驻足,只见苍翠的山谷间坐落着一扇气势恢宏的大门,大门洞开,院内室宇井然,皆是雕梁绣柱,画栋飞甍。屋室之间游廊相接,目光所及之处,都点缀着奇花异草,妙不可言,不知者还以为是误入了哪家神宫仙境。世人都道品剑山庄家财万贯,所言果然不虚。
卫祁予让管家将师徒二人安置妥当,自己则先行绕道,去往内院看望许久不见的母亲。
品剑山庄依靠锻兵发家,他们制造的兵器向来以吹刀断发而闻名。名列天下神兵榜前十的武器里,就有六件都是他们的杰作。如此声名在外,使得品剑山庄即便地处深山,也始终不乏江湖人士远道来访。
卫祁予路过庄内马厩时,发现了几辆陌生的马车,车厢上都插着面小旗,旗上绣着个巨大的车轮,车轮中心是一张狰狞的虎面,看上去好不威风。
卫祁予拉过一旁干活的下人问:“今日庄子里来的是哪方客人?”
下人答:“是四通镖局的人,从杭州过来的。”
卫祁予不由嘀咕:“四通镖局的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