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羽琛封官许愿,建起了班底,但是,轩羽琛并没有靠谱的既定方略,只能提出一些高度凝练的大原则。
轩羽琛很清醒,元素大陆各国不存在典型的中间阶层或者中产阶级,人们总体只可被分为上层与下层他想造反打天下,需要依靠的仍为上层的武士和文化人,底层的民众尽管人数多、力量大,然而,普通民众是一盘散沙、不能自发产生有价值的指导思想、极易被各种力量所左右,民众仅适合被灌输理念、被组织、被领导。
轩羽琛能够强调多数人的利益,提醒他的部属关切和重视人民,已经是极限,他当前绝无可能走得太快、太远。
轩羽琛救人之举引发褐国高层震怒、雁州戒严、大军接连出动搜捕,使轩羽琛在雁州附近发展的设想泡汤。
轩羽琛虽然升腾起到山区、到农村培育力量的心思,但他不清楚实用主义的中间路线在落后地区能否奏效,也不知道下一站该在何方。
轩羽琛不是先知,他不能通晓未来,因此,他不想讲的太具体,以免如果出现变化、会被诟病为朝令夕改,影响威望。
不过,会议临近结束之际,轩羽琛显出的是一幅胸有成竹、高屋建瓴的样子:“长远来看,我们必须占有大城市,作为军事、政治、经济和文化的支点,然而,目前我们没有足够的管理人员和战斗人员,过早的盘踞大城市,会把我们有限的力量束缚在城市防御之中,会限制我们发挥的空间,总体上是不利的。所以,我们暂且要到敌人力量薄弱的广大农村和小城镇活动,待时机成熟,再予以出击。”
众人齐声应道:“主君大人,我等遵命。”
“我得到比较确切的消息,萨泰将很快回师雁州。我们必须暂避敌人的锋芒,不与敌人的大部队正面对决,今天晚些时候就离开,走山间小道、绕过土门关,尽快赶至衡台山的北台峰。北台峰俯瞰晋州到苇泽关的谷地大路,具有战略意义。北台峰散布多个菩迦教的神殿,菩迦教和元素教有很大差别、没有统一的教派组织,各处神殿不相统属,你们假扮菩迦教的僧人,不容易被识破。你们一面养伤,一面探访下层民众、剖析他们的心理、弄清他们的需要。”轩羽琛道,“另外,我这里有份以囚犯为主训练成的死士名单,于廷带夏亿醇去接触和考察这些人,可用的经政训合格后留下,不可用的则予剪除。”
轩羽琛等人不能走大路,没法骑马或者乘车。轩羽琛背上缚了两把藤椅,以供王甫砎和文松瑞乘坐,多数物资也由轩羽琛一人携带。
张淑贞照顾尚未痊可的于廷,已恢复大部分功力的夏亿醇、负责探路和警卫。
轩羽琛的杀威固然很重,但他的付出也最多,他这个领导干的非常苦逼。
轩羽琛一行人向北穿过保城辖区,再折往西北的苇泽关,过关之后,褐国士兵的追查与戒备变得较为松懈。张淑贞、于廷、夏亿醇三人皆系元素武士,仅王甫砎和文松瑞是体魄平常的普通人,注意潜藏,人身安全已经无忧。
重逢后的于廷、表现的并不出色,轩羽琛虽然略感失望,但于廷的经验丰富,又有张淑贞在侧,轩羽琛行前还是委任于廷为其他各人的临时上司。
轩羽琛告别于廷等人,仅一天时间,就赶到了盛州。
轩羽琛是真正的武艺高强,不会再怕普通的暗算,他径直按照霍畴所给的地点和方式,联系到了庄慈的手下,几经转折,终于被秘密带入皇宫。
庄慈,褐国皇帝萨泰的五夫人,出自北熊草原,传言庄慈的心机与美艳在褐国无人可匹。然而,从海珠嫁给萨泰之后,庄慈日渐失宠。心有不甘的庄慈,以其美色,频频拉拢褐国的实权人物及功力高绝的武士,企图为儿子谋取皇储之位。
轩羽琛摘掉围巾,抚胸躬身向久已闻名的庄慈行礼。
庄慈见轩羽琛肤色略深、透出亮泽,身形英伟、激扬着青春刚健的男子气息,仪容美好到无与伦比,哪里是霍畴所述的阴郁干枯?
庄慈把玩着轩羽琛交出的吊坠,没有象霍畴那样遮遮掩掩,有些讶异的道:“你就是霍畴介绍来的七渡先生?霍畴已给我飞鸽传书,你本人和他描述的很不一样。”
轩羽琛早就料定霍畴与庄慈间必有隐秘的应急联络途径,他也不以为意,说道:“在下正是七渡。霍大人所言非虚,那是在下运用的独特易容之术。夫人美貌非同凡俗,天上的神女也比不上,在下惟恐冒犯夫人,不敢再易面目。”
庄慈咯咯笑道:“你倒说的好听。你是殃门之人,解开上衣,我要亲自验看。”
轩羽琛已启用侦测、做过探查,未发现庄慈宫中有什么奇巧的机关、武器。庄慈乃生子之后、为保持芳华容颜、千方百计才勉强突破到青木一阶的武士,其本人的战力并不可惧。
轩羽琛搞不清楚庄慈是否真的迷信殃门只为恶狼、素无野望的说法,也难以忖度庄慈让他这样做的真实意图。但是,轩羽琛自信庄慈搞不出什么鬼,慢慢依言脱掉上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