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虽然是个莽汉,但他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管不住嘴巴的人。
尤其是他已经加入周凡和张角的团伙,准备反抗大汉朝廷的这种事情。
管亥更是不会随意向外人透露。
尤其是在不久之前,周凡和张角四人单独约他见面,在密室里刚刚讨论完事情。
管亥很是庆幸,庆幸自己能够管得住嘴,不是喜欢到处说话的人。
除了自己是因为杀了人,然后为了逃避官府追捕,跟随张角离开魏郡,来到巨鹿郡广宗城的大概过程之外。
他没有向张府上的那些门客,透露出更多的细节。
比如为什么会选择跟随张角,这种涉及到造反的大事。
哪怕一开始的时候,管亥以为张角府邸上的这些门客,都是为了造反而集聚在一起的。
现在看来,张角府上的这些门客,竟然还不知道张角准备要干大事。
推杯换盏间,旁边的许多门客,都向着管亥靠近过来,忍不住地打探消息。
管亥得到吩咐,一概推脱不知。
杯光交错,来往应酬间,管亥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
原以为自己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没想到,面前的这些,早就跟在张角身边的人,才是真正的新人。
管亥喝着酒,心中美滋滋地想道。
作为第一个加入造反行列的人,起事的时候,就算是排资论辈,他怎么着也算一个元老。
“哎……!”
想起周凡和张角交代的任务,管亥三杯酒下肚,见众人也都喝了不少的这个时候。
忽然垂头丧气,唉声叹气起来。
见此情形,坐在管亥旁边的门客忍不住问了起来。
对面桌的李大目和苦蝤,以为管亥还不适应这边的环境,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打算宽慰管亥,和管亥这个猛人打好关系。
“管亥兄,张公如此招待,席间何以闷闷不乐?”
“可是有什么地方还不习惯?”李大目和苦蝤问道。
“哎!”管亥又是一声叹息,按照周凡和张角吩咐,开始说起了朝廷的坏话。
“我非是在叹张公,只是恨朝廷黑暗,庙堂之上,尽是狼心狗肺之徒……”
“谁说不是呢!”李大和苦蝤两人想也不想,直接跟着管亥搭起了话。
“要不是因为这个世道,我家二老又怎会活活饿死在家中……”
悲伤的气氛,在热闹的宴席上显得格外耀眼。
“想我一年到头,每天起早贪黑去种地,到头来,粮食一粒没落到我手里不说,反而还欠下了官府一大笔田税……”
不少人借着酒兴,和管亥一起诉起了苦来。
一些机灵点的门客,没有加入这个敏感的话题。
而是在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将目光看向了张角的方向。
张角像是已经喝醉了酒,完全没有注意到管亥这边的情况。
醉醺醺地站起身来,拱手向着众人说道:
“诸位不必拘束,这里是某之宅院,今日也只是私会,大家畅所欲言,畅所欲言……”
“呕……”
正说着,张角身体忽然一个哆嗦,弯腰张嘴,醉酒吐食。
张梁张宝急忙扶起张角,助张角醒酒。
“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哥身体不适,有些醉酒,我二人先带大哥下去歇息,稍后再来作陪。”
说罢,两人很快带着张角离开宴会。
三兄弟这一走,大厅的宴会就好像自习课上,老师忽然请假离开一样。
宴会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