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从海棠谷回到秦王府的时候,轩辕翰早已从宫中回来。
她在门口一下马,便飞一般冲向了在秦王府暂居的阁楼。而刚好被准备去王府承华殿的轩辕翰碰了个正着。
“你”轩辕翰正想开口问中毒女子的情况,却突然看到衣上云充满泪水红红的双眼,仿佛已经哭过了的样子。
“秦王殿下”衣上云欠身急急行了个礼,便起身饶过了轩辕翰踱步而去。
看到如此失态的衣上云,轩辕翰暗自喃喃“她这是怎么了?”。
衣上云一回到阁楼就趴在书房的书案上伤心地大哭起来,此刻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仿佛只有痛哭一场才能发泄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压抑情绪。
“魏明轩,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等你很久很久了”衣上云一边哭一边说着。
21世纪里,她那么爱魏明轩,可他却不曾留下只字片语就离开消失不见而她以为可以做最好朋友的杨俊哲却把他们的友谊不顾一切地想要强加一份婚姻上去。
从小到大,所有的一切困苦她都独自一人全力承担着。
现在在这西秦国里,她依然无依无靠,拥有的只是原主的躯体,却得不到原主父母的真心实意的爱护。
丑陋,废柴,退婚一切的一切这些标签让她感到压抑、委屈、无辜。
而易三少,她想在这个国度里真心待他为朋友的人,今天却如此轻薄她。
她觉得自己此时彻底奔溃了,快要不能呼吸,到底还有没有能让她呼吸的世界或空间。她只是想要于世居于一隅、安稳度日、岁月静好而已。
似乎苦累了,她趴在桌案上抚起手腕上那只七彩金丝彩玉镯子,忽然发现上面不知何时竟生出了血色的纹路来,有点像“t”的图案。看着看着又突然放大了声音大吼道“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到属于我的世界去”。
这句话却被一旁的轩辕翰清清楚楚地听到耳朵里。他正站在她阁楼门口看了她半天了,她竟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最后轩辕翰深深倒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走了进去到她身旁。
过去后他递上一方男人的手帕却眼睛直视前方看都没看衣上云,衣上云被突如其来的男子手帕惊吓到,连忙站起身来。
她一看来人自是不敢接他手中递来的手帕,连忙又是手又是衣袖地胡乱抹着脸颊上的泪珠,道了声“殿下,您怎么来了?”。
轩辕翰似是故意地给她一个嗤鼻一笑“哼,这秦王府整个王府都是我的,我不能来?”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衣上云慌了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轩辕翰竟然追问起来,话说以往从前,秦王怎么可能做这种幼稚的事情,要是被程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他呢?
话刚开口他却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似乎有些许尴尬便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在王府呆不习惯,想要回宫去?”
衣上云听声立刻看向他眼睛,急急说“殿下,奴婢住的很好,殿下何出此言?”
轩辕翰目光怼向她“那你刚才说要回去是什么意思?”
衣上云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可能被轩辕翰听到,便解释道“奴婢刚才说的不是殿下想的这样,殿下切莫多心。奴婢真的很好,谢殿下关怀”。
“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不妨可以对本王说说,或许本王可以帮你”,虽说是想要安慰人,轩辕翰这冷漠的语气和冰冷的眼神却着实让人完全一点也不这么认为。
“殿下,奴婢真的很好”衣上云只说。
他似是觉察了自己的失言,眉毛和眼睛忽然高高扬起却立刻恢复了以往的冰冷说道:“如此便好,本王是来问你昨晚带回来的中毒女子现在情况如何了?”
衣上云这才想起她从海棠谷回来至今还未跟轩辕翰禀报此事,便立马一本正经严肃地说了起来。
“殿下,您还不知道?那个女子竟是老婆婆失踪的儿媳,名唤玉娘,可是她不仅中了一种慢性毒草,而且而且失去了记忆”。
轩辕翰一直低着的眼睛突然抬起看向衣上云,他确实有些意外。衣上云看到他惊讶的表情便继续禀道“殿下,奴婢帮玉娘诊治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件事奴婢觉得很蹊跷,奴婢认为一定要让殿下知道”。
“何事”轩辕翰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言语精炼。
“奴婢今天一天细细想来,发现婆婆和她媳妇玉娘二人所中之毒有些奇怪,奴婢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在哪,就是觉得有些蹊跷,有点想不通。殿下乃朝堂中人,熟悉国事时局,或许能猜到”衣上云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