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前一天,萧寂月便派人往五灵山给祖母送去了亲手做的月饼。
萧太师回赠了一串108颗的流朱,并附言道,“谨以名家之语赠予月儿:花在杯中,月在杯中。杯且从容,歌且从容。”
萧寂月的眼眸从信笺上离开,抬头望着渐圆的那抹夜光。只觉得祖母总还是惦念着自己的。
次日戌初时分,萧寂月换上了新做的礼服,准时前往花萼相辉楼赴宴。
进殿时,发现里面已经的座位已经坐了七七八八了,大多数被邀请到的人都已经进场了。
萧寂月找到自己的位置——在上座的右下首,对面是渝王的位置,只不过人还没来。
虽然此时的宴会上是喧闹的,但萧寂月的注意力还是被与渝王位置隔了几桌的季数吸引了,那焦急的神情可是不常在他的脸上出现,实在是新鲜。
诗瓷了解后回来禀明,“是季娉婷姑娘,听闻她去与熟人叙旧了,但宴会都快开始了,人还没回来。说是季右丞已经派人去找了,半天还没见到人。”
萧寂月闻言眉头微蹙,“你去跟素和内司说一声,让她派人去仔细找找,别是在哪座宫殿里迷路了。”
诗瓷领了命就下去了。
不过一会,娄家的人也到了,娄都水使者在四处与人攀谈,倒是没见娄巧。
大约过了一刻钟,诗瓷总算回来了,俯身在萧寂月耳边,“素和内司找到了季姑娘,在掖庭前的一座没有人居住的宫殿里,情况不太好。”
萧寂月看了下周围脸色各异的人,“可有什么人注意到?”
诗瓷的声音依旧很低,“没有,素和内司格外交代了不可声张。”
萧寂月的手指有规律地轻敲着酒杯,静默许久,“走吧,带我去看看。”
萧寂月看着匾额上模糊到辨认不出来的字了,推开了吱呀作响的老旧木门。歌馥等她们进去后关上木门在殿外静俟。
萧寂月进门后并未见到任何人,只能踱步往寝室走去。
进门就听见一些痛苦不堪的声音,“滚开!你……放开……我,”
是季聘婷发出的声音,她被另一个雄壮的男人压在床榻上,双腿不停挣扎着。
萧寂月面上不动声色,可手里因愤怒而颤抖着凝出了淡绿色的光剑,快速往那人身上刺去,一剑击中要害,那人抽搐了两下,鲜血喷流而出,直挺挺地往地面上倒去。
变故发生在顷刻之间,季娉婷还没能反应过来,浑身抖得就像用筛子筛糠来回摇晃一样。
诗瓷将手中的斗篷披在季娉婷身上,萧寂月看她的状态也不像能对话的样子,只问诗瓷,“素和竹呢?不是说她找到的人吗?”
诗瓷摇头,“我离开的时候,素和内司还在这的,别是被什么有心人支走了。”
萧寂月轻捏了个诀,淡绿色的痕迹刻印在枯叶上,枯叶随风飘飞,片刻后霍言辰便出现在门口。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站在门口,“萧阁主唤我前来可有要事?”
萧寂月走向他,语气里罕见地带了些怒气,“季数的女儿中了毒情蛊,我想伯母出生于渝南之地,你该也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