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只被淹溺的天鹅,时刻准备着飞往天空。即使是沉溺的动物依旧可以看到她不同于这里的高洁。
安芙妮趁势向夏莉雅抱去,两个女人一起拥抱在一起,可是她们都没在想拥抱本身,只剩灯光与影子在交融,一直良久才分开,她终于看到32号脸上的笑容,那笑容浅浅的宛如初升的朔月。
酒馆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运作,安芙妮依旧井井有条的管理着事务,夏莉雅帮忙端着盘子,视线不时的往门那边看去,可是一直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那个门没有再次被打开过。
躺在床上到夏莉雅思虑着,很快她又想起了那片黑暗,这么些时间过去后她不知为何产生了一丝怀念。
再次闭上眼睛,又回到那一片黑暗,那深深的黑暗就像那极高的地方去看那垃圾场,不知为何看到那黑暗时却想起了那个即使悲伤即使痛苦依旧摆出那副笑容的人,渐渐的那黑暗中好像在勾勒,不一会一个小女孩的形状好像橡皮泥似的被捏出来,而那女孩的一旁似乎出现一只手,即使是黑暗拼凑的也依旧冷峻的棱角分明,可是那个看起来有些硬派的造型却带着一丝温暖。
那只手拉着小女孩的手,然后图象突然的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夏莉雅心情微微震荡,心情随着那简陋的图象的消失急转直下,最后一切都归为黑暗,好似一切都不曾来过,一阵清楚的刺痛在刺激着,好像要穿透重重的包围直接扎进精神里面。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疼痛?难道是美好吗?
还是说是那让人割舍不得的孤独呢?如果最后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就连那黑暗也将一去不复返,如果再这么下去,是不是说,就连幻想也将消失呢?
美好对于人来说从不是慰藉,至少对于夏莉雅来说不是,那是从窗外进来的阳光,不请自来也不会理会挽留,唯一记下它的美的,只有笔记本上的话语。因为在日落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她周围的黑暗开始涌动,可是很快又回到平静,它们簇拥的中央已经空出,一切都只剩下静谧,精神回归平静,回归到它最初的模样,而那个来找寻的女孩,或许已经得到了她应该得到的东西。
…………
“所以你解决了那个来闹事的熊上校,这之后他们这几天没有任何动作吗?”
“并没有,想来是预料到主管您这几天会回来吧。”
穿着酒保服的主管微微的有些失望,他无趣的支走了想要继续报告的安芙妮,房间中很快只剩他一人,他坐在沙发上眼神无神的发着呆。一阵规律的敲门声让他的神志恢复清明,他没做动作只是随意的喊了句,外面的声音也停下来,在等了几秒后才终于推开门进来。
那个手臂上纹着32的标志的女孩看到他后标志的敬了一个躬,她很快的抬起头来与眼前萎靡的男人对视,他看着她利落的动作没有多想,依旧用着随意的语气问道:
“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主管,我想申请出去。”
男人微微的皱起眉头,他顺了顺被肩头压歪的头发,再次问道:
“出去,去哪里?理由?”
“酒馆外面,想要…逛一逛。”
他悬着的心突然坠落,居然是这样的小事,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让人大吃一惊了。他叹了一口气,还是耐着性子的回答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只限于下班之后与上班之前,你知道为什么的。”
女孩很快的点头答应,看着没什么精力的老板她不再多问,便就这样退出了房间。很快房间又回到只剩他一个人的状态,男人再次发起呆,不知何时他突然想到了刚才问他能不能出去的女孩。他想着那个女孩的样貌,松弛的脸上渐渐有些紧绷起来。
那个32号,我记得她好像从来没有出过酒馆吧?甚至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被孤儿院收留。
她为何要出去呢?出去是为了什么呢?
阳光从窗外穿透进来,他看向一旁被烟头塞满的烟灰缸,一个还未燃尽的烟头挂着一缕白烟在空气中飘荡,宛如一条自由的丝带。缕缕的长烟拉的极远,可是极尽妖娆的它依旧被那一根根燃尽的烟头牵绕,如果断裂就如断源之水,只剩飘荡。
那烟头突然暴的燃起最后熄灭,那白烟终于奔向自由,混入那辉艳的阳光,不知去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