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芫血去公孙部落的同一天,云墨亲自来到赵立的居处,开始发难:
“先生多智多谋,上次先生所说建议我弟弟去北方修炼的事,我觉得十分合适。先生一句话就能道出我不敢想之事,那将来是不是还敢谋我不敢谋之事呢?我私下里为这件事感到害怕。”
一旁的赵长言赶紧站起来,跪拜不起。
长言:“叔父老迈昏聩,前日之言皆为乱语,他现在能做的事就只有等死而已,我恳求您,让行将就木之人体面的走完最后几年吧。”
赵立:“桀血大人,老朽一生无功,金玉良帛皆退而不敢受,风烛残年之中哪里还敢做出什么对您不敬的事呢?”
云墨:“我自小就明白,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更不会泄露秘密,先生想做死人才能做到的事吗?”
赵立:“舌头在此,桀血大人可以割去,我口再不能言。双腕在此,可以砍去,我再不能写字,留我一命我便知足了。”
云墨:“只是试试你们的忠心罢了。”
云墨给了赵立和赵长言很多赏赐,又赠予了他们一些农田和牲畜,但是直到几年后赵立过世,云墨再没有来见他一面。
第二天,云墨叫来芫血。
云墨:“休息的还好吗?今天要考验你的本领了,毕竟我好久没和你切磋过了。”
芫血:“我打不过你,你就会欺负我。”
云墨:“行了,赶紧到尚月山脚等我,我处理完事情马上到。”
秋日的午后还算凉爽,芫血早早等在山脚下,舒心的风吹散满地的落叶,他在地上打坐,不经意间想起父亲,一种难言的伤感在心中迸发,他擦去眼角的泪,苦味的笑了一下。云墨慢慢的赶来,轻拍了他的肩。
芫血:“我想爸爸了。”
云墨:“生命的意义在于传承呢。”
芫血:“但是我放不下,我还没来得及和爸爸多说几句话,为什么他就走了,那天晚上,他还没来得及抱抱我。”
云墨:“能预知自己死亡的不是人类,正因如此,我们的生命才有意义。我猜,你做父亲的那一天,应该就明白为了家人而牺牲是何种心情了,在此之前你大概永远也不会懂,只有时间才能磨平你的心境。”
芫血:“我想去更大的世界看看,留在天笼是一种束缚,每次看到爸爸的墓碑,我的心里就好难受,我永远也迈不过这道坎,所以,我想离开这里。”
云墨:“再等两年吧,最少也要十四岁了,我才能放心的让你走。父亲刚走,你留在母亲身边,好好陪陪她吧。如果你真去了北方,几年不回乡的话,我和母亲再想见你一面就难了。”
芫血站起来,轻轻抱住姐姐,云墨轻轻摸着他的头。
云墨:“开始吧,我看看你最近练得怎么样了。”
芫血周围的影子瞬间将他包裹,附在身上形成铠甲,四肢处的影胄长出了细小的倒刺,头盔处长出影天牛的长触角,背甲开裂,现出薄薄的翅膀。面部则是完全被影子覆盖,只露出了极其狂妄的笑容。
云墨:“你还真是有想法啊,你很喜欢天牛虫吗?”
芫血:“小小的昆虫总是很倔强呢。”
芫血飞速上前,出拳。云墨防住,上踢,再直踢,芫血退后了几步。
云墨:“很坚硬,意志力很强,进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