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时没进巷子,黄屠夫带路直接绕到后院卸货。
黄屠夫的弟弟拿来大秤,几人抬着过秤。
一头三百零二斤、一头二百八十七斤,算了好一阵才算出来,合计六千四百七十九文。
交割完毕,苏步成几人告辞。
“郎君慢走!”黄屠夫满脸堆笑。
看着两头肥硕的大野猪,黄屠夫长舒一口气,稳了。
打理干净,给县丞家送去一头,少说十八文一斤,去掉下水、猪毛损耗,至少能净赚六七百文。
另一头明日零卖,二十文一斤,差不多又能净赚一千文。
“多谢!”苏步成接过钱,欢欢喜喜离开。
一扫刚才的愁眉不展,几人喜气洋洋,钱装两个背篓里!
看得张三眼热,要是自己也能猎到野猪就好了!哪用得着日日赶车,辛苦一年,才挣个三瓜俩枣。
“郎君,咱们又有钱啦?”杨大郎抚摸着成串的铜钱,声音发抖。
天!六贯钱呐!
“嗯!能买两千斤陈米呢!”苏步成笑呵呵道。
“哦,对!咱们还得买米!走!快回去!”杨大郎语无伦次。
脱下外套盖在背篓上,财不露白!穷怕了,几贯钱就患得患失的。
“别急,先去医馆看看,阿樱要的东西还没买!”苏步成想起闺女的交待。
“哦,对对对!女娘特意交代的!”杨大郎拍拍脑袋。
自己这点儿出息!当年豪掷千金眼都不眨一下!
牛车载着几人就近找了家医馆,还未进门,远处就传来咚咚咚的鼓声,是闭城鼓。
“大郎,你去粮油铺买酱油!”苏步成塞给苏伯彦一串钱,自己去买香料。
医馆里的伙计抱着插板出来准备关门,与苏步成迎头撞上。
“哎哟!”伙计抱着插板后退,“几位是来抓药?”
“我等不抓药,要几样香料。”苏步成道。
“何物?要多少?”掌柜的忙上前招呼,时间仓促。
“呃,半两、一两不拘,山赖、八角、桂皮、陈皮、山楂、香叶、豆蔻、高良姜、草果、花椒。”苏步成把记得的香料都报上。
“客人是做何用?”掌柜的第一次听人要这么多品种的香料,还半两、一两不拘。
“我也不清楚,小女要的,掌柜的看着称,便宜的一两,贵的半两即可。”苏步成不紧不慢道。
掌柜的几下抓好香料,麻溜的打包系好,“一共一百五十八文!”
苏步成拿出散钱清点,付了钱。
杨大郎看着一串纸包直心疼,也不知苏家女娘要这东西作何用?这可是五十几斤陈米啊!
“快走!”拿了香料包,几人出了医馆。
苏伯彦买了一小罐酱油,小心翼翼抱在怀中。
把剩余的钱还给父亲,小小一罐酱油,花了五十文钱。
“这么贵?”苏步成记忆中酱油贵是贵,但要不了这么多呀。
“三十文,罐子二十文。”苏伯彦解释道,总不能手捧酱油吧?
这一罐酱油有两三斤,加上罐子,这么一算,五十文不贵,也不算便宜。
“驾!”张三一甩牛鞭,老牛奋力往南城门奔去。
鼓声越来越密集,接近尾声,官差已经上街。
捕快牛二挎着腰刀,站在路口冷冷看着路人行色匆匆。
古代衙门里衙役分三班,皂隶、捕快、壮班。
皂隶就是公堂上拿着水火棍喊威武的,从事站堂和提拘等内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