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冤枉!”
还未到公堂,胡县丞就听到外面的喊冤声。
“砰!老实些!”有衙役拿水火棍用力击打喊冤人,大声呵斥。
坏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哪一个关进来的不说自己冤枉?
衙役们见多了!蹦跶的再欢,打一顿就老实了。
一顿解决不了,那就再打一顿,没有什么是打解决不了的。
“我等不是盗匪!你们不能胡乱扣罪名!还有没有天理王法?”有人朗声驳斥。
“这几个盗匪,嚣张的很,一点儿不老实!待会儿得狠狠教训教训,一人五十杀威棒,杀杀他们威风!”
报信的皂隶愤愤道,从未见过敢这么又吼又叫的盗匪,太猖狂了!
胡县丞闻言加快脚步。
这会已经闭门下衙,盗匪暂时关在旁边的拘所。
胡县丞进了拘所,几个汉子关在囚笼里。
有哭哭啼啼喊冤枉的,称自己只是赶牛车的,不是盗匪,求官爷放他出去。
就为了多挣几个车资,谁曾想落个牢狱之灾!
张三心中大悔,早知道不贪心,不挣返程钱,这会儿该在家里吃晚饭!
呜呜,老天爷,勤劳有罪吗?早知道不如摆烂,做个懒人好了!
“大人,大人,我是城外老鸦嘴的张三,小人赶牛车为生,真不是盗匪!求大人放我出去,呜呜…”
张三见到穿官袍的胡县丞,抓着栏杆大声哀求。
“老实些!这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衙役拿棍子朝张三捅去,张三痛得捂住胸口。
“住手!”旁边的中年汉子扶住张三,一脸怒意,质问衙役,“梧县是法外之地吗?当街乱抓人,随意殴打良民!”
嚯!这盗匪看样子还读过书呢,能言善辩的!
胡县丞走到脊背挺直的中年男子面前,“你凭什么说我梧县是法外之地?你这盗匪嘴倒是挺硬的!”
“呵,我虽是流犯,那也是自力更生挣钱,猎得野猪来售卖。
尔等空口白牙污我等是盗匪!请问我偷了何人,盗了何家?”苏步成疾言厉色。
“就是,我等遵纪守法,自食其力,差点儿丢了命,才猎得野猪来售卖,却被尔等污蔑!还将我等钱财掳走!到底谁才是盗匪?”旁边的少年郎亦厉声质问。
“尔等是猎人?”胡县丞仔细打量几人。
看着不像猎人,但也不是像盗匪,盗匪可没这般风骨。
说话的两人都打着绑带,看着像父子。
特别是少年郎,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真不像盗匪,眼神清正,更像学子。
“不是!我乃流放此地的原长安县令苏步成!不是猎人,亦不盗匪!”苏步成朗声道,“为了活命,不得不上山捕猎。”
“什么?你就是苏步成苏县令?”胡县丞吓一跳,上下把苏步成看了个仔细,确实与刚才的女娘有几分相像。
“正是!现居黑风乡荒沟村,这几位乃同村人。
这位是黑风乡赶牛车的车夫,我们不过搭了一下他的牛车,害他遭了无妄之灾。”苏步成坦然道。
“你们梧县真是让我等开了眼,大街上随意抓人!真以为天高皇帝远,就能只手遮天不成!哼!”
师爷闻言忙跑过来,看了一眼苏步成,在胡县丞耳边低语:“老爷,真是苏县令!”
那日是他替胡县丞安置的苏步成一家,对苏步成有印象。
“快、快!把人放出来!”胡县丞一听,头都大了!
“大人,别听他胡诌!他们分明在狡辩!”牛二不知原由,眼见到手的功劳要飞走,上前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