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顽石,刘正字佑兴。
卢师一生,只收录了这七名正式弟子,世称:卢门七郎。
刘正最年幼,也最顽劣,深得卢师之心。
特别是一手叫花鸡技术,更是让卢师欲罢不能。
卢师家养的芦花鸡,一直都在河边的芦苇荡里放养。
肉质鲜美,又有嚼劲。
刘正烤制的叫花鸡,更是楼桑村里的一绝。
卢师吃人嘴软,破例多教了刘正一些东西,最后更是当众宣布:刘正为卢门唯一的衣钵传人。
这可让袁家兄弟和卢家兄弟羡慕嫉妒恨。
刘正成了众矢之的,只能承诺多做几次叫花鸡,算是安慰六位师兄那受伤的心灵。
卢师授业五载,七人均学有所成。
后来汉帝征辟,卢师入京师洛阳城为官。
这才散了学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晃就是好几年,师兄弟再次见面的时候,陶谦已经是丹阳太守。
这位年龄最大的大师兄,果然不愧是卢门第一达人。原来出生早也是有优势的。
就像袁绍,就比袁术早出生那么几天,居然就由小妾所生的庶子,一跃成了袁家的嫡子。
袁术这位根正苗直的嫡子,居然成了陪衬,这也成了天下一奇。
这回在讨伐黄巾军的战场上见了袁绍。
刘正再一次被拖回了当年的记忆中。
原来袁绍一直看公孙瓒不顺眼,这根源竟然在这里。
卢师洛阳城中奉帝命重启学馆,公孙瓒和刘备等人慕名入学。
这让卢门七郎心里不爽,认为这两个人没有资格列入卢师门墙。
当刘正问起卢门七郎的排位时,袁绍才解释,卢师酒后吐真言:
卢门七郎,首推恭祖,为大郎;再举本初,是二郎;次论孟德,称曹三郎;不肖袁术,居四郎;子家敏锐,执五郎;子庭放荡,呼六郎;独宠佑兴,唤七郎。
刘正这才明白,怪不得当初在丹阳郡见了陶恭祖,两人之间那么热络。
袁绍才说:“七郎,你我师兄弟,又要并肩作战了!”
刘正也感慨万分的说:“是啊,黄巾军这么一闹,人心就乱了。我辈又该何去何从呢?”
袁绍问:“七郎自小便有主意,还是那般吃鸡先祭鸡吗?”
刘正这才想起来,当年每烤一只芦花鸡,都会挖坑埋鸡毛,还要烧上几张纸。
想起袁绍所说童年的往事,刘正就觉得格外的温馨。
刘正忍不住想要说一句:拿什么拯救你,我最亲爱的二师兄?
袁绍见刘正表情怪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袁绍豁达,想不通就别想了,于是就问起了关于俘虏的处置。
刘正只好回答说,一切都得左中郎将府的皇甫嵩大人做主。
袁绍带着刘正进了长社城,拜见了皇甫嵩。
当谈起俘虏的安置时,皇甫嵩不是嗜杀之人,一时之间在右为难,当刘正提出让兴汉军代为移民幽州安置时,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袁绍不以为然的说:“佑兴总是小题大做,区区几万贱民而已,杀了便是。咱汉室地大物博,不缺人!”
刘正义正辞严的说:“二师兄久在京师繁华之地,想必已经忘记了幽州苦寒。边境地广人稀,乌桓鲜卑相继为祸。如今百姓附逆,正是移民安置的最佳时机。”
皇甫嵩说:“本初,人要成才,需要长达二十年。然而杀人不过是手起刀落,瞬息之间就完成了。幽州边防不足,充贼民以为用,也算是一桩义举。佑兴放心,关于移民的事情,我全力支持,要人给人,要粮给粮。”
刘正说:“多谢大人。只需大人手书一封让兴汉军接手俘虏的命令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一应用度和开支,不敢让大人破费。”
皇甫嵩说:“佑兴不用跟我客套,我与子干情同手足。说起来你和本初他们都得唤我一声师叔才是。”
刘正知道要想得到皇甫嵩的支持,这声“师叔”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了,于是就痛痛快快的认了师叔,拿到了手书。
就在这个时候,陈到在左中郎将府的护卫引导之下走了进来,对刘正说:“校尉大人,大事不好了!”
刘正说:“叔至不用着急,先见过帐中的各位大人,再说其他的事情吧!”
陈到只好挨个跟皇甫嵩等军中将领见了礼,才把要报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了陈到的话之后,刘正得知兴汉军并没有吃亏,这才彻底的放心了。
刘正对皇甫嵩说:“师叔大帅,军中出了些事情,我得赶过去处理,请恕我就此告退!”
刘正先向皇甫嵩道了别,又向袁绍辞了行,这才离开了长社城。
袁绍带着许攸一直出了城门,才依依不舍的与刘正惜别。
刘正打马狂奔,大声问:“周泰他们跟谁打起来了,又是为了什么事情打起来的呢?”
陈到回答说:“具体的不清楚,好像是为了争抢俘虏。”
刘正心想,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跟他一样“以人为本”的思想者存在。
刘正可不相信对方抢俘虏就是为了杀害,肯定是别有用途的。
在这片土地上,有人就有一切,谁先明白了这个道理,谁就立于不败之地。
战争拼的就是人口资源,刘正一直都很重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