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天明在第一次做这种梦时,也不是没有抗争过。只是,他的抗争毫无效果——这两个小孩就像两团橡皮糖一样,他越使劲,就越反作用给自己。再然后,就是发现了这两个小孩口中的赐福居然真的改变了他的体能;而且他再三检查身体,也只是除酸痛外无任何伤势。
所以到了现在,少年不再选择抵抗。反正无可奈何,倒不如享受吧……
“予你【阳光大道】
予你【袖里乾坤】
予你无量
予你果行。”
再次接受到赐福时,宇天明意外感受到一种很熟悉的暖流,甚至有点记忆突然震颤的感觉。在这种感觉的冲刷下,他一下子全身洋溢着苏醒般的惬意。
但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荒野,大树,孩童,就全部都消失了。揉揉眼睛,少年直起了上半身,隐隐感到自己与硬质棉布接触的双腿泛起了酸痛。
抬望眼,望向卧室的窗外,雾里灯火正晕染了憧憬,晨雀叽喳着青春的惆怅。
梦……还是醒了吗?
盖好被子,宇天明将自己的手向桌上的实木茶樽疾速一伸,然后用掌合吸了起来。这是宇家武馆的规矩,考验的是手劲与内力,和“转铁球”有异曲同工之妙。宇天明学着众人练过,从偷偷摸摸自己去别人房间练,再到现在光明正大的放自己房间,如今也是熟络的很。
茶樽纹丝未动的附在他的掌中,一直持续了三分钟,似乎根本不想掉下来。少年也诧异的挑挑眉,放之前他?足劲也就吸个一分多钟,和武馆的大师兄是差不多的水平,如今居然能做到这么深厚的内力,真是神奇。
“呼。”
宇天明主动将茶樽掷于桌上,后者稳当落下。等到身体的酸痛感逐渐淡去以后,他终于可以扭动筋骨,全身上下爆发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照亮了我!……”
武功大院,身着马褂的阿贡一边活动腿脚,一边顺着收音机的播放孜孜哼歌。在他的旁边,是两个身材精瘦的兼学弟子——在世纪前,并没有太多严肃的教育抓管,去学校反而类比求职,由此而生了“兼学”一词。很多父母其实更愿意孩子们学个活计,条件好的就送去演艺锻炼,或者体育竞技;习武算两者皆是。
待到三人最后一齐摆了组高踢腿后,阿贡突然朝着身侧二人轻声道:
“看过师父带回来的女孩没?啧,真beautiful啊!”
“哦哦,是的。”两个青年对视一眼,干涩的回应道。
“我向师父打听过了,从此以后她就是咱们的师妹!”阿贡很兴奋,“我看小说时,就觉得'天涯何处无芳草,自家师妹才最香'了,嘿嘿!”
“……”二人再次对视一眼,脸上几乎冒出黑线来。而就在这时,一脸是汗的黄昆仑吐纳平静的走进大院,拆下了打桩用的绷带。
阿贡一瞅见黄昆仑,就马上好声好气的招呼道:“师兄,我刚听见您那咣咣的声音,打得可真响亮啊!这样看,您的咏春也快破了'寻桥'吧?真叫我汗颜呐!”
黄昆仑吐了口浊气,幅度很大的仰面道:“小成而已,阿贡师弟谬赞了。”
“嘿嘿,您真谦虚!”
旁边有一人若有若无地翻了个白眼。木人桩的位置离这里少说有几百步远,这要是能听得清声音还真有鬼了。
“好了。阿贡,高飞,大力,准备去练最后的石锁!”黄昆仑负手而立,又恢复了指挥做派。
“好嘞……咦?”
阿贡三人面面相觑,四下寻找了起来。在片刻的翻找后,身着马褂的青年终于眉头拧紧地说道:
“宇天明这小子……昨天没给咱们石锁拎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