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宁歌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信的内容很短，只有一行字。

“今夜，通海街19号。我帮你。”

电话回拨，只有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宁歌看着短信陷入了沉思，她知道通海街19号这个地方，正是SY公司制药集团的实验总部。

这究竟是“内鬼反水”，还是陷阱……

吴际涯从宁歌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坚决，轻声道：“你已经决定了，对吗？”

宁歌深吸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

鹏来一言不发，熟练地缠着手上的绷带，大战前，他总喜欢重复这个动作，用他的话说，这会让他感受到平静。

忽然，门口再次传来门铃声，鹏来一步蹿了过去，从猫眼中看见一个瘦小的快递员。

“干什么的？”

鹏来沉声问道。

“先生您好，有您的快递。”

那个快递员笑着说道，等了一会，见无人开门，有些焦急地看了看表，说道：“放门口了，先生。”

待快递员骑着电三轮走远，鹏来将门打开了个缝，把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拿了进来。

宁歌凑上去，说道：“小心！”

鹏来晃了晃盒子，传来咯咯噔噔的滚动声，摇摇头说道：“很轻，应该不是什么怪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木塞玻璃瓶和一张楼层分布图。

吴际涯看着瓶子里的东西，叹了口气，而后释怀地一笑，“既然这样，就胡闹一场吧。”

……

夜雨声撩拨着人的睡意，风自远方来，为子夜平添了几分萧瑟和黯然。

一个流浪汉蜷缩在一处稍微干燥些的角落，正准备拿出捡的半瓶酒，忽然察觉到地下有什么声响，将耳朵贴在下水篦子上。

咕隆隆的声音隐约可闻，似乎在极深的下水道里奔驰着千军万马，流浪汉没有在意，仰头灌了几口酒，美滋滋地睡去。

几条街外，一辆车子停在路边，吴际涯身穿黑色运动服，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手持一个方正的设备维修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街角，对阴影最浓处点了点头。

他走到一处大楼前，看着楼顶明晃晃的SY制药集团实验总部灯箱，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推门而入。

前台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吴际涯看了她一眼，拿出一张写着设备维修公司的名片，说道：“网路维修，去13楼。”

前台拿起电话，说道：“不好意思，我需要打电话核实一下。”

电话转接过去，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声确认了13楼需要网路维修，前台放下电话，拿出胸卡为吴际涯按下13层电梯的按钮。

楼外，宁歌确认吴际涯已经成功进入13楼，晃了晃手机，笑道：“更改电话号码确实是个好办法，吴大专家还真是万能呢！”

鹏来笑了笑，将绷带一圈圈缠在手上，说道：“我们的朋友们呢？”

宁歌抿着嘴，得意地指了指头顶。

黑夜中漂浮着几朵淡灰色的流云，流云之下，越来越多的乌鸦聚集过来，站在楼沿上，整齐得如同一群待检阅的士兵。

“你本可以不来的，鹏来哥。”

宁歌忽然正色道：“这本来就和你没什么关系……”

一缕清风吹过，将鹏来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他用缠着绷带的手揉了揉宁歌的头发，笑道：“说什么胡话。”

他抬起头，凝视着SY公司的灯牌，眼神充满敌意。

“他们的行为，绝不原谅。”

宁歌展颜，打了个响指，说道：“那么……”

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