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楼，主控室。

吴际涯的前胸和后背密布着细密的刀口，喜亦愁精美的刀工有些凌乱，让这些刀痕看起来不怎么艺术。

只不过，胜利者终究是吴际涯。

他完全忽视外伤的能力完美克制了喜亦愁的刀，而那只弥虫的出现，更为这场战斗增添了无法弥补的代差。

刀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喜亦愁缓缓跪在地上，目光空洞。

他似乎回想起自己杀死姐姐的那个午后，夏蝉鸣吠、草木升香，刀入纤喉、甜血流浆。

姐姐最后的眼神一如母亲临死前的凝望，慈悲中夹杂着不舍，三十余年过去，当自己的生机飞速流逝的那一刻，他终于懂得何为生老病死。

生与老，实乃不可抗力。

病与死，却取决于自己。

眼前这位怪诞之人，便是赐予他死亡的恩人吗？

喜亦愁哽咽了几下，终究没能说出一个字，因为他的喉管已经被吴际涯装进了玻璃瓶中，连同其他器官一起，整齐的摆在包里。

吴际涯拧了拧衣角浸透的血，由衷笑道：“感谢你的馈赠，喜亦愁，你的身体会大大加速我的实验进程。”

“唔……唔……”

喜亦愁只能发出没有任何意义的喃喃。

而吴际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你确实应该感谢我。”

他拿出一根注射器，将里面淡黄色的液体推进了喜亦愁的颈动脉中，背起背包，向门外走去。

他脑海中回荡着关耳死去的惨状，而后站住脚，侧脸说道：“刚刚注射的液体没有任何毒副作用。”

“只会让你的痛觉神经敏感程度达到正常的五倍。”

……

嘭！

宁歌被狠狠甩在墙上，而后缓缓滑了下来，血迹将墙壁涂抹出一道飞白。

血鸣状态下，她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个跟头翻起来，觉得右手有些不听使唤，低头看去，才发现小臂已经折得不成样子了。

叶秉吟的状态比她稍微好一点，可也是七窍流血，爆血的副作用几乎摧毁了她的五脏六腑，令她无时无刻不感受到锥心之痛！

“认输吧……！”

她狠狠擦了擦嘴角的血，感觉一阵眩晕，整个人倚在墙上，外厉内荏地说道：“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我是天干，而你……不过是一个……”

“蝼蚁？”

宁歌打断她的话，冷笑道：“你的词汇量真是匮乏的可怜，叶秉吟，还记得上次你我相遇吗？”

她也斜斜地靠着墙，喘息道：“说实话，那时的你，想杀我易如反掌，可如今，还不是被我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二人相距不过十米，走廊顶部的灯光啪得一声，发出刺眼的光，而后陷入黑暗，与此同时，二人同时动手，狠狠轰在一起！

爆血后的叶秉吟，身体柔韧度、速度和力度已接近人类极限，她双手撑地，纤细柔韧的腰身用力一拧，修长有力的玉腿一字张开，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径一米的完美圆圈，腿风如刀般旋过，结结实实地抽在宁歌的断臂上。

宁歌目光狠辣，全然不顾手臂伤势，用另一只手抓住叶秉吟的一只脚踝，右脚重重踏了过去，直奔叶秉吟的头颈！

短身肉搏最考验战斗本能，叶秉吟双手离地，以宁歌的手为支点，凭借逆天腰腹竟反卷而上，双肘下切，标准的泰拳功夫。

宁歌单足点地，身子一晃，避过势大力沉的肘击，而后沉肩撞了过去，叶秉吟改肘为架，护住头部，整个人向后飞去，十根脚趾死死抓着地面，甚至留下十条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