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老毒物的压力,胡天翼扬起比哭还难看的笑,低声道,“小兄弟,我们一切好商量。”
闻钰挑眉,温声道,“如何商量?”
胡天翼扯了扯嘴角,面上笑着,实则早就在心里将这三人凌迟了无数次,“这样,我再派手下过去找找,你们先入府稍坐片刻,若真是没见着玉佩,咱们再另谈赔银,可好?”
闻钰回眸,视线落在姜宁脸上,低声问道,“你作何想?”
“这样解决甚好。”姜宁微微颔首,侧过头去,轻声道,“你身子不好,先回家去,到时我拿了银子,再去找你。”
闻钰眉眼弯弯,低头应下,“也好,葛老在这儿,想来也是用不上我的。”
他一贯有自知之明。
见姜宁点头,闻钰望向胡天翼,勾唇笑道,“玉佩上头有云纹,是祖上传下来的,品相非凡,就拜托胡庄主了。”
胡天翼面上假笑,只恨眼刀子不能杀人,“应该的。”
瞧着闻钰转身离开,葛元无奈摇头,眼底多了几分嫌弃。
这小子,对上宁丫头就一副小媳妇做派,简直没眼看!
胡天翼眸中有杀意一闪而过,侧开身子让出了路,低声道,“葛老,姜姑娘,请吧。”
姜宁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抬脚入了山庄。
葛元冷哼一声,跟上了姜宁。
“主子……”心腹气极,他入了山庄这么多年,还从未受过这等委屈。
胡天翼阖上眼,身子气得止不住发抖,半晌,才沉声道,“把辛姒年给我叫过来,那个叫晏洁的废物,杀了干净!”
“……是。”
一刻钟后,马车缓缓在蓬莱酒楼门前停驻。
辛姒年不等放下脚凳,就火急火燎窜了出来,直奔二楼去,推开雅间的门,扬声问道,“出了什么岔子,这般着急?”
“你还有脸问我?”见着她,胡天翼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你到底在箱子里塞了什么?突然起了火,烧了货,又蹦出来一个男的,管我要劳什子云纹玉佩!若给不出,就叫我掏五万两!”
“云纹玉佩?”辛姒年愣了一瞬,傻傻低下头,瞧着自己腰间,喃喃道,“不会是这个罢?”
听了她的话,胡天翼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无数好东西,只一眼,就断出了真假。
那枚玉佩品相极好,饶是胡天翼,也从未见过这等稀罕物,绝不是辛姒年能拿到的东西。
“定是这个!”胡天翼忙站起身,朝她伸出了手,低声道,“将这玉佩给我。”
辛姒年猛地皱起眉头,护住腰间玉佩,咬着牙道,“这是我得来的,凭什么给你?”
“就凭惹上姜家是你出的主意!”胡天翼脸色铁青,语气不善,“你流阳城的事儿,我虎行山本不愿掺和,是你说老毒物与他们住在一起,治了姜宁就能给老东西找不自在,我才松口答应的。”
“如今人找上门来要玉佩,我若是置之不理,老东西一把毒粉撒过来,岂不是要我死!”胡天翼紧咬着后槽牙,低声道,“若是不给玉佩,那流阳城就掏出五万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