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隶在起义那晚,作战表现良好,又是第一个上去割大夫耳朵的人,于是被提拔为管理二十来个木隶的小头目。
当天在解救“执针”时,起初没寻到母亲,后来被人告知他母亲已经半瞎没用了,好心的皂隶没有埋了她,而是偷偷将她放到牛圈过活。
木隶寻了一圈,终于在一处牛圈的干草角落里,发现了已经半瞎,头发花白的干瘦老母,木讷的脸庞顿时皱成一团,鼻子一酸就泣不成声,在满是牛粪的地上趴着来到老母面前嚎道:“母啊,儿来了!”。
已经等死的老妇想不到还有和儿子团圆的一天,干枯的眼中又流下泪来,母子抱着痛哭一场。
木隶在城中找了间房子,整理后将老母背进去,又找来布料为老母缝制了一件新衣服,开始侍奉老母。
但是母子都明白,这样的生活就像森林里的朝雾,洗衣的皂沫,随时都会消散,那些大人们是不会让他们这些奴隶过上这样的生活的。
在其他木隶在醉生梦死,大吃大喝,将每天当最后的好日子来过时。
木隶每天都将母亲背到院子里晒太阳,梳头发,喂粥米。
过了一段时间,来了几个自称是阐教的人。
要教导他做战,还为他分配了一个女人。
这个阐教的人当时还问他有没有姓名。
木隶奇怪的看了他几秒摇头,姓名不是大人们才有的吗,他一个奴隶要什么名字。
却不想那人和蔼的笑道:“我之前也是奴隶,但是现在不是了。
夫子教我识字明理,所以我给自己取姓名。
就以夫子的姓,和我们学派的名,取了个姓名,叫高阐。
你也可以取个姓名。”
木隶不知道该取什么姓名,但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事。
回去问母亲,母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取。
又来问高阐,高阐道:“可以用执,针,木这些取姓,或者以地名为姓。”
高阐想了会,眼前一亮,笑道:“你是第一个割大夫的耳朵的奴隶。
割耳为取。
不如以取为姓。”
见木隶很是满意。
高阐又道:“以勇为名,如何?”
木隶又点头,从此以取勇为姓名。
兰国人起初在琼州建设美兰城,本来只是作为对粤桂两地贸易的中间商栈。
后来又多了个节制交止素国的作用。
五州起兵灭素国后,琼州才迎来移民开发的阶段。
因为岛上还存在着几个不成气候的岛夷部落,而三座城的兰国人加起快到四万了。
在美兰驻扎的士卒一缩再缩,如今不到两百甲士,两千士卒,由东海府张氏族人管理。
在吉阳事变后半个月,张政才从前往吉阳贸易的商人口中得知,吉阳大夫士族皆不在了。
张政顿时疑惑,和家臣商议后,命人前往小心查询。
回来禀报后才确定吉阳的大夫士族都不在了。
张政与家臣商议道:“难道是贱民暴动,将吉阳夺了?”
因为南洋其他郡县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最后家臣劝道:“如果是贱民暴动,君上应该立马派兵镇压。
这本来就是美兰镇守的职责。”
于是张政一面领兵伐吉阳,一面通知南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