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凤来的声音太大,就连一步外的穆北廷也听得一清二楚。
言辞觑着他乌黑的脸色,羞愤地要死。
她又无奈又愤懑,人也烦躁起来:“妈,你胡说什么啊,我跟纪远之是和平分手,你就别管我的事了。”
“造孽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赔钱货。等你变得像我人老珠黄又没钱,就不会有男人再要你了,到时候你哭都不知道去哪儿哭!你这个死丫头,简直气死我了。”
那头一骂完,就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言辞涨红了脸,又气又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穆北廷紧了紧牵着的手,尽量平静地问她:“她想干什么?”
他只听到了后半段对话,前半段言辞捂得太紧,他没听清。
不过想来都不会是什么好话。
言辞这个妈,从小到大都一言难尽,光是他跟言辞曾经交往的那几年,就听过她不少的光荣事迹。
言辞见穆北廷关切地看过来,双眸闪了闪,她羞恼地说道:“我妈好像去……纪远之家……闹了。”
真的要她说出青春损失费这几个字,比要了她的命还难。
真的是太羞耻了。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因为她有一个暴躁的妈妈。
这个妈妈喜欢发脾气,喜欢摔家具,喜欢打人,喜欢喝酒发疯赌博,喜欢钱。
而这一切发泄的对象,都只有她。
她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总是忍不住遗憾,为什么她的妈妈跟别人的妈妈都不一样。
穆北廷看着言辞脸上的无助和迷茫,眼神一暗,他收紧了拳头,长长地一个深呼吸之后,又恢复成了原样。
但他依旧沉默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言辞求救地看向他:“北廷,我不能让她去纪家胡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