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她,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林婉清身子微微一颤,强装出镇定的模样,努力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声音略带颤抖地回答道:“没什么。”
萧逸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和不满。
他心里清楚,她并没有说实话,但此刻也不想逼迫太紧,便只是沉默地凝视着她,那探究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病房里顿时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气氛压抑得如同厚重的乌云,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婉清像一条被困在热锅上的鱼,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户那窄窄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紧皱如山川的眉头和写满不安的神情。
她的脑海中不断如电影般闪过白天的种种画面。
漂亮男人那阴沉威严的身影、萧逸云那充满探究的锐利目光,如同纠缠在一起的乱麻,搅得她心烦意乱,一颗心七上八下。
萧逸云同样也被失眠的魔掌紧紧揪住,在这黑暗中睁着一双深邃的眼眸,目光在昏暗的天花板上漫无目的地游移。
身旁林婉清那如同煎鱼般频繁的辗转反侧,他听得真真切切。
每一声都像小锤子一样敲在他的心上,让他心中的疑惑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
两个人在同一个静谧得仿佛能听见针掉落的空间里,相对无言。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厚重的铅块,压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只有林婉清偶尔翻身时衣物的摩挲声和萧逸云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如同不和谐的二重奏,在这寂静中交织缠绕。
林婉清实在受不了这压抑到极致的氛围,轻轻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在这万籁俱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平静湖面落下的巨石,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萧逸云闻声,微微侧过头看向她,尽管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那灼人的目光。
林婉清咬了咬嘴唇,那嘴唇在月光下泛着苍白,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声音低低地,仿佛从幽深的山谷传来:“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萧逸云沉默片刻,冷冷地回道,声音仿佛裹挟着冬日的寒风:“谁?”
林婉清顿了顿,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坐轮椅上的一个年轻男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萧逸云眉头紧蹙,如两道深深的沟壑,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许久之后,才冷冷说道:“是易家的大儿子易柏钧,怎么突然问起他?”
林婉清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要把胸腔填满勇气,继续说道:“今天我出去拿东西,看到他在病房里面发怒,我不小心和他对视上,就被他叫住了。”
萧逸云的目光愈发深沉,好似那不见底的幽潭,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然后呢?”
林婉清抱紧被子,手指紧紧揪住被角,声音带着一丝惊惶:“然后他问我有没有被吓到,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赶紧说没有,心里只想着快点离开。可他却不让我走,还非要问我名字。”
萧逸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冽,那话语仿佛尖锐的冰凌:“你告诉他了?”
林婉清赶忙着急地解释,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怕惹麻烦,怕他不放我走,就说了,说完就赶紧跑了。”
萧逸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离他远一点。”那声音仿佛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