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莹莹也听到动静出来了,一直在旁听,她说:“堂嫂,让我去王府吧,青杏这个样子容易让人猜测,还是让她在家中等着吧。”
“那好,拜托你了。”
说着,沈雪禾从自己头上取出一根发簪,“这算是信物,你让下人递给我姐姐,她一定会来见你的。”
陆莹莹伸手接过发簪,开口问:“可是王爷真……出事了,王妃不会迁怒你吗?”
丈夫和妹妹之间,很多女子都会选择丈夫的。
“不会的。”沈雪禾笃定道。
陆莹莹见堂嫂如此肯定,保证道:“放心吧,我会亲口告诉王妃的。”
沈雪禾和李伯很是顺利地到达了隔壁,因为盛弈急匆匆地上楼,根本就没有关门。
自从盛弈见到沈雪禾以后,他就撤掉了自己这边盯梢的人,他根本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沈雪禾,所以今日的“唐家”只有他一人。
房间的门也没关,半开着,沈雪禾带着李伯直接走了进去。
她见到盛弈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只见盛弈瘫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她,昏暗的光线中,绣着纹路的锦衣闪着细碎的冰冷的光,像是蛇身上的鳞片。
沈雪禾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不想多看他一眼。
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得他会缠绕上来,掠夺她的每一丝生机。
“李伯,既然他没事儿,那我们就回去吧。”
盛弈气得推倒一旁的烛台,铜制的烛台滚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谁说我没事儿了,沈雪禾,我要是瘸了,我必定要把陆存五马分尸!”
当时石头掷过来,盛弈迅速退了几步,被砸中了小腿。
沈雪禾仔细地看了看他,发现他的衣服下摆有着些许血迹,看来真的是受伤了。
“李伯,你去把叶大夫请过来吧,她近日在研究新药,很是专注,你多叫她几声。”
李伯依言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走了一个人,空旷的房间却似乎变得更狭窄了,沈雪禾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投向窗外,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盛弈冷冷地开口:“你就这么讨厌我,把我伤成这样,同我说句话都不肯?”
他的眼中自是没有什么青杏,把账全都算在了沈雪禾头上。
沈雪禾扫了他一眼,“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还有心思计较这些,想必身体没什么要紧的。
盛弈撑着手臂爬到她的跟前,歪着脑袋看她,“这么美,生下来就是来折磨人的吧。”
她知不知道他很痛啊,哪里都痛!
他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却被沈雪禾避了过去。
沈雪禾双臂交叉,浑身写着抗拒和厌恶。
她极少去厌恶一个人,但是盛弈总是能勾起她心底的阴暗面。
他身上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像是自己不好过,也要拉着她坠下去。
盛弈看着沈雪禾嫌恶的姿态,自嘲地笑了笑,“呵,我要是回答你了,你还会过来吗。”
他开始仰躺在地上,眼珠子却还在盯着她,“伤了我还这么理直气壮,怎么,你不知道谋害亲王是多大的罪名吗?”
明明旁边的那扇窗子那么大,却透不进一丝暖光,盛弈的面孔隐在暗影下,眼睛却亮的惊人。
“你这般不计后果,冲动又莽撞,只会给这个家带来灾祸。”
“沈雪禾,你的脑子要是能和你的脸一样美丽,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
“你若是好生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