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声没有继续催力生剑,天际悬挂的晶莹短剑便迅速消失,直至最后一名昆仑弟子抹泪离去之后,整片天际依旧还余下了约摸十余把短剑。
叶凤声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依旧身处场中的祁连修士,想了一下,道:“想走的,取剑刺那老东西一剑。”
“什么?!”
一干昆仑修士面面相觑,一人开口:“叶修士,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叶凤声冷冷看他一眼,没有言语,指尖轻轻跳动之后,十余把短剑再生震荡,算不得响却极为震撼人心的剑鸣嗡嗡作响,当即使得下方众修士头皮发麻。
叶凤声再抬手,天间短剑纷纷摇晃,取一柄入手,温凉如玉,叶凤声没有去看那个躺在血泊中的昆仑掌门,也没有去看眼前这些个祁连修士,他只是握住了剑,朝着远处那片绵延不绝的山脉挥了一剑。
什么也没有发生。
叶凤声缓缓转过身来,将手中握着的剑丢到了那些祁连修士所在的方位,便是在剑刃离手的那一刹,远处那座庞大的山峦突然发生了巨响,一道迅速扩张,肉眼可见的裂缝自山中震开,自上而下蔓延,显露出了山后的那片空白。
晶莹短剑扎入岩中,众人纷纷退散,远观不敢靠近。
若是看戏,冒些危险也就罢了,被牵连其中也只能说是运气不好,天意如此,死也无奈,可一旦握住了这把剑,就等于是与昆仑为敌,要杀昆仑掌门,这可是九死一生的滔天之祸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叶凤声要是当真直接把昆仑掌门打死了,让自己等人在尸体上补一剑,那也就罢了,为了活命这般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昆仑掌门毕竟还没死!他没死,要是自己持剑刚好一剑把他给刺死了,那么这笔账岂不是要落在自己的头上?
就算天下人都知道今天这事是叶凤声胁迫的,可昆仑日后寻不到叶凤声,亦或者说奈何不了叶凤声,到头来这笔账还不是要来跟自己清算?
整个祁连,不!整个天下,哪个宗门胆敢说自己能够接下昆仑的怒火?
时间还在慢慢流淌,叶凤声显得有些淡定,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躺在血泊中的昆仑掌门,拍了拍璎珞的肩膀,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让场中所有修士毛骨悚然的话:
“刚才动手的全杀了。”
璎珞目光一转,眼中金色光芒堪堪显露,已然有一修士忙不迭弯腰拔出短剑,冲着叶凤声施了个晚辈礼,问:“叶修士,陈某斗胆问你一句,今日往后昆仑是否烟消雾散?”
叶凤声挑眉,似乎是对这个问题还算有点满意,没什么犹豫,反问:“你会收纳刺了自家掌教一剑的弟子吗?”
若有所思,很快就明白了叶凤声言语中的意思,这名陈姓修士提剑而起,止步在昆仑掌门跟前,脚踏血泊当中,望了一眼下方虽千疮百孔,狼狈不堪,可一张脸上依旧写满了镇定自若,一副上位者风范不怒自威的昆仑掌门,喉结滚动似乎是想要解释一下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但是他还是把话咽回到了肚子里,反手持剑,身体猛地下沉,晶莹剔透的剑身便自昆仑掌门的胸膛贯穿而过,深深嵌入下方岩地当中。
不去看昆仑掌门的眼睛,更没有去看叶凤声,陈修士起身腾空,扶摇而上,遁入苍穹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