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何人!”
袁枚横眉怒目,正要再说,却突然躲到树后。
嚓
一支羽箭,斜斜插入地面。
对方距离更近,却速度不减,显然意图纵马而过,到前方堵住去路,防止下马之际,二人逃跑。
“耳朵!”
情势危急,谢志却仍是语气沉稳,但稍高的尾音,还是透露出了一丝紧张。
“休想!”
袁枚根本不看谢志,觑准了一个机会,便引弓回击,虽然并未命中,也让马上骑士立刻伏下了身体。
此刻,谢志无暇他顾,虽然真气仍有滞涩,也只能紧紧盯着疾驰而来的二十余骑追兵,默默调和心神、搬运真气。
待他勉强调整到精神自足、与物无争之时,追兵已至眼前。
“杀!”
啸声骤起,似可穿云裂石、又像罄缶交击。
那些追兵胯下的马匹,不但皆非战马,更是追击整日。骑士以马刺压腹、刀剑割臀,才逼迫它们疾奔到此。
眼下啸声猝然入耳,它们同时大惊,肌肉应激绷紧。其中数匹,人立而起,将骑手掀下马背,甚至偶有践踏另有十数匹,前蹄跪倒,骑手被甩至半空,落地必然重伤最近的数匹,闻声后便直接翻倒在地,不但自己滑出老远,更将身上骑手压的骨断筋折、惨叫连连。
啸声过后,仅有五名追兵仍在马上。虽然他们适才稍稍落后,受影响较但胯下马匹却嘶吼蹦跳、疾走狂奔。几名骑士本就心神受损、头晕脑胀,马匹蹦窜几下之后,也纷纷落马。
啸法又建奇功,谢志却没空庆幸。
他纵跃而出,环首刀迅速削砍,专挑摔倒在地、仍可活动的骑士下手。或是斩腿、或是劈肩、或是刺颈、或是割腹,他不求一击必杀,只求在最短时间造成最大伤害追兵人数太多。
这些骑士先被啸法震慑,后又摔到马下,脑中都是糨糊一般,连还手意图都未产生,便被击杀即便略有挣扎,也于事无补。
见到马匹受惊,袁枚也狂奔而出。他与谢志不同,直奔最后落马的几名骑士刚才他便发现,其中有两人黑布蒙面,显然是害怕暴露身份。
几步纵跃,速度渐起。借着疾奔之势,他手中钢枪犹如长虹贯日,刺向其中一人。
谢志数次运用啸法,随后便长途狂奔,真气已是略有不济。袁枚的目标男子落马姿态并不激烈,适才距离也稍远,受影响不深,故而袁枚奔至身前时,他已经反应过来。
虽然钢枪袭来,但他久经战阵,不慌不乱,摘下兵器,便侧身弯腰,反手抡出。
当啷
一支盘龙棍,呼啸而来。
它以横打直,不但从侧面磕开钢枪,而且棍梢儿一转,便扫向袁枚脸颊。
袁枚额头后仰、右腿侧步,以毫厘之差让开来袭棍棒,同时手中钢枪借力横移,转而刺向旁边一名高大蒙面男子。
那名男子刚刚恢复清醒、站起身体,正待掐诀诵咒,发现钢枪骤然刺来,仍旧应对沉稳。他略一侧身、同时退步,既让过了钢枪,又暂时脱离了袁枚的攻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