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送她来南都,那些皇子公主的态度他都看在眼中。
怕是在这之前,她经常被他们欺负吧。
想到这里,他心便一揪一揪的疼着。
若是他早点知道昭昭还在世上,怎会让她受这样的苦。
长宴在心中痛斥自己。
他的亲妹妹在南都受尽委屈。
而他却安然无恙的待在北辰,享受着燕寒一家带给他的爱。
他怎么可以这样。
“昭昭,是阿兄……来晚了。”长宴方才刚压下去的情绪,此刻又突然涌了上来。
“竟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他眼中含着丝痛苦,心疼着眼前之人。
身为她的兄长,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弥补妹妹这些年来所受的一切。
错过的十六年,没办法再回去了。
唯有在日后,要待她好些,再更好些……
还有那些欺负她之人,他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芙礼含笑看他,轻轻晃了晃脑袋,“阿兄怎么会来晚了呢。”
“都是造化弄人,才让我们隔了这么般才相遇。”
能够知晓阿兄还活在这世上,她便已经知足了。
燕寒听着他们的诉说,这才恍然大悟。
冥冥之中,他比他们两人还要早的知晓这些事情,却从未想过把这些关联在一起。
只因在他们心中,双方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若是早些将他们的身世想到一块,怕是他们二人早在北辰就相认了。
燕寒搂过身旁之人,心中替她感到开心,眉眼之间也逐渐染上了柔意。
芙礼乖巧地待在他的怀中,抬眸看他,同他传递着此刻的心情。
今日她很开心。
既认了阿兄,也见到了思念许久之人。
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这会排到长宴不乐意了。
只见他皱眉看向放在芙礼腰侧的那只手掌,眸色沉了沉。
长宴这才发现。
明明才刚到手的妹妹,却已成了他人之妻了。
虽然她的夫君乃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可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只瞧见他倏地伸手把芙礼从燕寒的怀中抽出,让她站定在自己的旁边,这才看向燕寒。
他目光中带着不悦之意,语气却平和着,“阿寒,这般大庭广众之下,与我妹妹这般亲昵,成何体统。”
燕寒挑眉,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被气笑了,憋出来一句,“她是我妻子。”
言下之意,他搂着自己妻子天经地义。
怎的就成何体统了。
芙礼看着两人中间突然架起来的眼神交流,有些不知所措。
心想他们究竟是在较着什么劲。
长宴哪里肯就放过他。
本该被家里护着宠着的昭昭,就这般被南都当成了政治工具嫁与他为妻。
身为昭昭的娘家人,他还是要讨要一点好处的。
虽然北辰王养育了他这么多年,他和燕寒也如亲兄弟般待了这么多年。
可在自己亲妹妹的跟前,终究还是亲妹妹较为重要些。
只见燕寒上前,重新揽过芙礼的腰肢,有点傲地说着,“我搂她天经地义。”
芙礼被他这话说得脸颊微微泛着红,小动作的拽了拽他的锦衣,谁知男人的力度又收紧了些。
燕寒说的在理,长宴也不能反驳。
但是不怕,有的是法子治他。
长宴忽地想起之前贺朝宴上,燕寒对这南都而来的公主是漠不关心。
哼,总归昭昭在他这还是受了委屈的。
怎么可以就让他这么轻易的娶了妹妹。
瞧他此刻在自己跟前得意的嘴脸,长宴恨不得给他赶回北辰而去。
明明方才昭昭还同他好。
怎的他一来,就被勾了去呢。
长宴不愿就这般令燕寒好过。
只见他浓眉一挑,眼底眸光微转,来了兴趣,轻声唤了句,“昭昭。”
他知晓妹妹的乳名,他跟妹妹才是最亲的。
燕寒得先给靠边站。
不能妨碍她同昭昭培养兄妹之情。
芙礼抬眸看去,回应着,“嗯?”
“怎么了阿兄?”
抬眸间,她唇角跟着弯起温柔的弧度,声音也都说得十分柔软好听。
话刚说完的下一秒,只觉放在腰侧的手掌倏地力度收紧。
大掌隔着衣服揉捏了下她腰间的赘肉。
似是不满她对长宴阿兄的态度班。
只见燕寒垂眸看着怀中之人,唇角轻扯了下,像是嗤笑了声,“昭、昭。”
他学着长宴一字一顿的对着她唤着乳名。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似是要把这两个字都给吞进腹中而去。
听着这声昭昭,芙礼不禁打了个颤。
“怎么了……”
燕寒没把心中那不爽的情绪发泄出来,只是惩罚似的捏了下她的腰。
“嘶——”
芙礼猛地倒吸一口气,双眼瞪得圆圆的,嘴巴紧闭,同他控诉着自己的不满。
这边昔日好兄弟‘夺妹、夺妻’的修罗场。
那边季子鼎还在疯狂地盯着长宴绕圈看。
“你你你真是舅舅的孩子?!”
“你是那温…清宴!?”
他还处于震惊之中。
母妃在世时,常常会同他跟阿姐讲温家的一些事情。
最令她挂在嘴边的便是舅舅的儿子——温清宴。
每每她都能从母妃的口中听出她是多么的喜欢和疼爱清宴表兄。
可惜。
母妃她见不到已经长大成人的表兄了。
芙礼从燕寒的怀中挣脱开来,走到他的跟前,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什么你啊,子鼎日后也是要随我喊阿兄的。”
“……”
“阿姐打孤作何!”他不悦的蹙眉,差点跳脚指人。
可他哪敢的,面前可是自己的亲阿姐,他不敢。
更何况,现在这院中,还有两个大男人把她护得紧紧的。
芙礼教训着,“谁让你这般没礼貌地盯着阿兄,不喊人就算了,还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