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看够了没有?”
满脸癞子的老妇人阴厉的声音瞬间在陈谨剑的脑海中炸响。
陈谨剑迅速暴退数十丈,迅速抽身。
“想跑?”
老妇人双手一拍,一道阴厉无比的黑色鬼影瞬间闪现,出现在了陈谨剑的周身处,跟他并驾齐驱着。
纵使陈谨剑已经全速飞掠了,但速度依旧还是慢了一步,眼看着鬼影即将接近,陈谨剑立刻掏出了火球符还击。
“轰隆!”“轰隆!”
两声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响起,轰散了鬼影,但鬼影被轰散后再度凝结在了一起,以更加猛烈的速度朝着陈谨剑袭来。
一道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从陈谨剑的胸口传来,与此同时,满脸肿瘤、丑陋至极的老妇人坐在飞鸟上迅速靠近。
“小娃娃,不该看的东西不要看!”
说着,老妇人露出了残缺不全的牙齿,双手一拍,足足三四丈大的鬼影穆然出现,想要尽数将陈谨剑吞噬掉。
眼看着鬼影迅速接近,眼看着无法躲避的陈谨剑心跳猛然加速,心中腾起一抹绝望之色。
看着越发接近的鬼影,他忽然想到了驱祟符和游鱼符,将其全部贴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猛然向前,直挺挺地朝着鬼影冲过去,硬生生撞向了鬼影。
满脸癞子的老妇人显然没有意料到这点,双手猛然发力,打算召唤出更多的鬼影吞噬陈谨剑。
忽然,老妇人看到刚刚冲破鬼影束缚的陈谨剑直挺挺的掉入了海洋,这才心满意足地露出了难看的笑容,冷哼一声后掉头飞走了。
直挺挺坠入海面的陈谨剑无数道细密的黑气附着在了自己的皮肤上,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也逐渐失去了对飞剑的控制。
意识恍惚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血肉正在溃烂,万般绝望的陈谨剑苦涩腹诽一句不该来的,便失去了意识。
驱祟符最终还是没能避免鬼影的侵蚀,彻底发黑之后,化作了普通的符纸,被海水冲刷成了齑粉。
然而,当陈谨剑身上沾染的鬼气在撕开他的皮肤之后,他胸腔内的一道银白色的肋骨忽然自行飞出,将全部鬼气吮吸干净。
数个时辰后。
感觉到浑身如同针扎般疼痛的陈谨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还活着?”
暗骂一句太过莽撞之后,陈谨剑小心翼翼地飞出了海面,朝着楼船的方向缓速前进着。
————
“谨剑,你没事吧?”
回到楼船的刹那,陈谨剑便再也支撑不住,栽倒在了甲板上,他的胸口的皮肤已经被灼烧成了灰黑色,如同一块块烂肉一般。
在陈谨剑的身旁,一道肋骨正悬停在空中,刹那后化作无数粉末,如同灵药一般,撒在了伤口之上,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着。
“此地以东有……一座小岛,我看到了……元达的船,还有……咳咳,一个修仙者,应该是鬼婆。”
陈谨剑艰难地开口道,把刚才的所见所闻全部说了出来。
“撑住,先别说!”陈奉德回到主舵室,拿出了白酒和纱布。
把陈谨剑抬回卧房休息之后,陈奉德才有些担忧地走了出来,看着众人道:
“我们最好跟西冥官府说一声,商盟勾结、还有鬼婆的事。”
———
西冥官府位于主岛中央的主峰上,主峰约摸一百丈高,顶端有一抹淡淡的白雾笼罩。
在其身侧的次峰上,则是商盟的总部,可想而知其地位。
“你们是想报官?”
驻守在山脚下的卫兵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个头清瘦的青年便主动上前招呼:
“两位,请。”
还未等陈奉德表明来意,这位青年立刻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笑容,主动邀约带路道。
陈奉德隐约感觉到,这个看似普通的青年同样也是一名修仙者,境界似乎跟自己相差无几。
顺着石阶向上走的过程中,陈奉德察觉到这里的每一道阶梯的底部都篆刻有铭文或是龙凤的图案,想必花了不少的功夫。
当两人来到终日云雾缭绕的峰顶的时候,一个少年音传来。
“想必二位道友遇到了什么事,才会报告吧,本人玄火上人,是西冥岛的供奉。”
此人看似是一个少年,身着火红色长袍,只有七八岁的小孩高,神色却宛如成年人般沉稳。
“壶中装着的是茗茶,很是少见,二位请——”
玄火上人单手一张,茶壶被驱使着悬空,给两人沏上了茶。
陈奉德显然很是意外,跟身旁的陈敛初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人会这么客气。“您…真是太客气了。”
说着,陈奉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并拱手示意。
“道友太客气了,我来是想报告……”
陈奉德没有隐瞒,全盘托出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选择相信官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