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放下,脚步都站不稳,直接压着嬷嬷摔在了雪地上。
裴弃忙心虚地把人扶起。
太后直接拍开他的手,在人群中搜寻了许久,才看到曲泱。
她看着已经逐渐娉婷袅娜的曲泱,眼前忽而闪过另一个人影。
太后不自觉红了眼眶,却来不及多叙旧。
她看着远处禁闭的城门,调整了下神态,气势瞬间威严:“何人这么胆大,敢阻挠哀家回宫?!”
左相觉得麻烦大了,还没来得及辩解几句,就见曲泱从善如流:
“回太后,是四公主闻人莯。”
太后沉下脸,“皇帝呢?哀家回宫都不知道来迎,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左相硬着头皮,“太后您怎么突然回宫了?”
“皇宫是我家,为什么不能回?”
五皇子剃了光头,双手合十,像是个小僧人。
但曲泱发现他眼睛贼溜溜的,一看就有歪主意。
“难道你把我家给占了?”
左相惶恐跪下,“五皇子慎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曲汀兰心虚地低下头,不敢有一点存在感。
太后只沉眼看着左相,“你是来迎哀家回宫的?”
左相想否认,但太后人都到这了,不迎又不行。
他只好干笑道:“是……”
“那城门关着是什么意思?”
“不欢迎我这老太婆了?”
左相面上冷汗涔涔,一句都不敢接。
好在,为难左相不是目的,进城才是。
太后上前几步,抓住曲泱的手,另一只手握着五皇子,便朝城门走去。
“哀家倒要看看,是谁敢拦着!”
她话音刚落,城墙上闻人莯便笑眯眯地招了手:“皇祖母,许久不见了呀。”
太后眯了眯眼,认出闻人莯后,脸色不太好看:“哀家从未仰人鼻息过。”
“四公主这架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以前太后在宫里时,就不喜欢四公主的脾性。
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
“给哀家滚下来说话!”
太后一怒,比之帝王也不弱。
但她身后没站一兵一卒,闻人莯自然也就不怕。
她懒懒散散半坐在城墙边,“皇祖母,让你进宫可以,但你确定要拉着这个毒害父皇的人一起进宫吗?”
太后手一顿,但握的更紧了。
“她人被困在城外,如何给皇帝下毒?”
四公主佯装思考,“皇祖母这个问题好呀,让我想想……”
没等她真想出答案,城门突然被打开。
聂怜舟带着钱将军府上的亲卫,恭敬把太后迎了进来。
“聂怜舟,恭迎太后回京!”
“恭迎太后!!”
太后看了眼十三岁的小将军,又看了看右手上拉着的十一岁皮猴,怨念极重。
但这会儿不是她借机训五皇子的时候。
闻人莯没想到太后会突然回京,更没想到聂怜舟的毒解了!
她脸色又青又白,随后又恢复成淡定。
等她扭着腰肢从城墙上走下来时,太后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哀家说过,最厌恶仰人鼻息!”
“胆敢在哀家面前摆公主的谱,是皇后这些年管教太松了吗?!”
闻人莯眼底划过一丝阴毒。
但聂怜舟带了人,那么就意味着武将会站在曲泱那边。
这局,她就不好胜了!
早知道,她就该果断一些,即便没办法向那人交代,也要把曲泱弄死,来个死无对证!
太后睨了闻人莯一眼,“你方才说,有人给皇帝下毒了?”
“太医院的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
“没有一个人解毒吗?”
闻人莯低着头,“御医们也尽力了,但那毒罕见,说不定就是特意带回来毒害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