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仁在楼顶站了很久,直到月光倾斜而下洒满全身,他才回到房间。
坐在窗前,寻思了好久,他想着写一封书信给司徒知礼,不仅可以报个平安给她,而且还可以解释一下,之前爽约的缘由。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司徒知礼很有可能,会因为之前爽约对他有不好的看法,楚仁就觉得心里憋得慌。
可当准备好笔墨之后,他却踌躇了,不知该从何处下笔,又是半晌静默,直到月上枝头,楚仁这才碾墨提笔。
挥毫之间,洋洋洒洒的大字,跃然纸上,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吾甚好,勿深念,一别余岁,如度春秋,常挂卿于怀,不知安好?
近来诸事跌宕,如身置梦,原计于不久,前来太苍,与卿同窗,然事与愿违,莫名下宾于古云阁。
古云阁,卿知否?
其名不响,声未远播,未知也在情理,然乃西蜀势力之首,身处阁中,安危无忧。
太苍何如?可还习惯?
想来天才云集,纵是如此,以卿天赋,得一席当不为难事,唯倾城之姿,恐多有纷扰。
今生,能与卿牵线佳缘,乃是几世之福。平阳之时,承蒙不弃,感激于怀,然常恐触足不及,时时自策,未敢懈怠,但求般配于卿。
愿吾不改初心,千难万阻终不悔,旗开得胜比翼飞。
因时仓促,于此顿笔,卿心不改,吾心不负,守得云开,朝暮依偎。”
他一边思索措辞,一边不断认真书写,一封信写了将近两个时辰。
落款署名,置笔于砚台,活动近乎僵硬的身体时,已经快要接近午夜了。
窗外的风很轻,但却至今未停,柔柔吹着。
楚仁小心翼翼将写好的书信叠好,放进了怀里,想着明天去找人问一问,古云阁有没有传信的地方。
窗外月很明,琼光倾泻而下,为暗夜披上了白霜。
…………
太苍学府,玉睢峰!
夜已深,人未眠。司徒知礼与知了两人,此刻正坐在玉睢峰上,望着灯火阑珊的太苍学府发呆。
司徒知礼双手托着下巴,目光远眺,看着南岭城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知了时不时都会看她一眼,她心里知道,自家小姐又在想那个讨厌的楚仁了。
自从昨夜梦里见到楚仁之后,今日一整天,司徒知礼都表现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头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的知了,虽然有心劝说,可是司徒知礼铁了心认为梦有所指,楚仁应该还活着,这让她很是头疼。
既然开导不了,索性她就跟着司徒知礼一起发呆。
不知何时,花灵琇已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两人身后,可是她们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师父的到来。
花灵琇望着两人的模样,在看看司徒知礼所望的方向,沉默半晌之后,突然开口问道:“丫头,想家了?”
“啊?”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司徒知礼二人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却发现师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们身后。
“师父!”
知了连忙行礼,看了一眼身旁的司徒知礼,欲言又止!
司徒知礼同样唤了一声师父,摇头道:“也不是,就是突然想到了楚仁。”
“楚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