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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善兰本是调笑地。一脸揶揄想整整这教出熊孩子的土财主。
可真的认清了来人,正视了现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山高水长,为何兜兜转转间,好似真是冥冥之中有那注定?
然而这注定,对她来说却像一记晴天霹雳,脚底下挖了个坑,不知不觉就把她自个儿陷了进去。
预言不祥。有种峰回路转,好像老天爷要催她的命。
怎么会这样?这当年将她当了瘟神的包子铺老板摇身一变,现在都来了这闽南当起了员外爷。
从西域一直到东海边上,这算是奇遇?如此的缘分,金善来想笑,却勾勾唇角没笑出来。
一下,她的脸色有些复杂。在那种虚与委蛇的客套,和杀人灭口,绝对不能让这富贵爹曝露自己的矛盾间天人交战。
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她金善兰自然是不会的。可她顿住了脚步,那种呼之欲出的愕然,其实也是默认。
等她回过神,想插科打诨说对方认错人了,已然迟了。
富贵爹吓了一跳,大家都对这位“官老爷”拱手作揖很是恭敬,可那官老爷的气场,却好像是被抽筋断骨踩了尾巴一般地……纠结?
纠结不说,隐隐还透着杀气?
他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孩子不懂事,富贵爹,员外老爷,到底是有些见识的。
对了!眼前的可是实打实的朝廷要员,此刻在这乡野之地相遇,哪里会是来游山玩水的?
员外爷一下了警醒了神色,这种身份的官老爷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地。怎么会开心他们一群人在这里嚷嚷着,就差敲锣打鼓喊出大人的真实身份?
“嘘!”员外老爷挺识相。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下面的仆从倒是很快领会精神。孩子里,也就他自己的儿子最亢奋,手舞足蹈不知道在起什么哄。
嘴里嚷嚷着:“官老爷,官老爷,我爹爹认识官老爷。”
“臭娃娃,不听话是吧?来人把少爷带回家!吵死个人。”富贵老爹有些恼,看这金善兰的神色,是要把他家孩子的嘴堵上。
被人教训,不如自己回家慢慢教训,这也算是护短的境界。下人心领神会,抱起富贵,然后哄走了旁边看热闹,但也看得很是懵懂的孩子们。
“大人,小的真是口无遮拦了!只是许久未见,当日如此怠慢了大人,小的每每想起来诚惶诚恐。于是,一时间太高兴了。”
呵呵。金善兰也没和他客气,笑得阴阳怪气。这老头儿,她差点被他吓掉了半条命。看他还算上道,便是丢了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眼神,把这久逢的故友唤到了一边,讲起了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