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手捧胸口,张嘴直哼哼,摆出被齐琬气得半死的样子,逼着老爷用家法处置齐琬。
三爷齐福惊呼着奔上前,问:“娘,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大夫。”
齐福指着齐琬道:“这种不孝的人,就应该用家法教训。”他一张肥脸带着凶相,恨不得将大侄女杖毙。
他高呼:“快拿家法上来。”
有齐老将军在厅内坐阵,外面的下人不敢应,也不敢去拿。
“齐福,你去给你娘请大夫来。”齐老将军说完又安排,“丁氏将掌家权交给长儿媳。”
齐老将军翘着胡须,没好气地道:“你要躺下了,恐怕老夫连热饭也吃不上一口,还得出门买吃食。”
丁氏赶紧坐直了身子,连连摆手,“我没事,没事,刚才只是头有点犯晕,现在好了,没事了。”
她才舍不得交管家权。
齐老将军了然地扬了眉角,转头亲自问话,“阿琬,你怎么将婢女给杖毙了?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齐琬行了一礼,不紧不快地道:“祖父,孙女今天杖毙丫鬟也是忍无可忍。”
齐老将军用手捏着白胡须,用力点头,“嗯,我们齐家人从不会乱杀无辜!阿琬一向温柔有礼,今天杖下人,一定有原由,你说来听听。”
丁氏横眉倒竖,怒了。
齐福夫妻张口结舌,傻了。
大夫人婆媳将头垂下,笑了。
齐琬讲了起来:
“早上孙女起来梳妆,发现一套金首饰不见了,上面刻有齐府和齐琬的名字,让人外人得了可不得了。”
“是这样。”齐老将军点头,“闺中的东西流传到外面,有损名声。”
齐琬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叫来下人问,‘谁看见我的首饰了?’”
“丫鬟婆子们都说没看见,只有蓝婷不假离府一整夜没归,我便叫人去搜她的屋。”
齐琬看着三房夫人,问大家,“你们猜搜到了什么?”
三房夫人小丁氏瘪嘴,道:“你可以叫人,将首饰放在她房里嫁祸嘛。”
“三婶,这么说是你放的首饰?”齐琬偏着头问。
“没有没有,你别胡说,你的首饰怎么是我去放。”小丁氏摆头,一张肥脸上的两坨肉摇得直晃荡。
齐琬摆手:“不,搜出来的是你们三房的首饰。”
“不会吧,怎么可能。”小丁氏惊得跳了起来。
齐琬道:“她常往你们三房跑,一天至少两趟,什么时候随手拿了三房的东西,你们也不知道。”
齐老将军若有所思地看着三儿媳,问:“长房侄女的大丫鬟,跑你们三房这么勤,是有什么勾当?”
“没有勾当。”小丁氏急得脸色发白,“她是大侄女的丫鬟,来三房也不好赶她走。”
“她只是下人而已,有什么好不好赶走?”齐老将军噗笑。
大丁氏瞄了一眼三儿媳,示意她别说话,多说多错。
又将眼神落在齐琬身上,一定要齐心将这坏她们好事的死丫头,用家法处置。
齐琬将她俩的细微动作看在眼中,道:“她早上回来,我问她有没有拿我的首饰,又怎么拿了三房的首饰。她还以下犯上冲我大发脾气,怪我搜了她的房。”
“我怒了,要严审,她害怕,说了三房的事,我为了保三房的名声,才将她杖毙。”
“她说三房什么了?”齐老将军追问。
齐福用一双白眼斜看着大侄女在胡说八道。
小丁氏冷笑,忍不住出了声:
“你杖毙了自己的大丫鬟,无德!还想将事情扯到我们三房,无颜!”
齐琬不客气地回击:“三婶,我杖毙做了坏事的丫鬟为无德。那你杖毙半个主人和一个主人,为狠毒!”
“你这死丫头,满嘴胡说,看我不教训你。”小丁氏急了,跳起来要打齐琬。
“住手,老夫在此,你敢在此耍泼,信不信家法处置?”齐老将军拍桌大喝一声。
小丁氏举着手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齐福不依不饶,“既然大侄女说出这样的话,不说个清楚明白,三叔我定不轻饶。”
“你说。”齐老将军示意齐琬。
“三房做的那些事,做侄女的人怎么好说出口。”齐琬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