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又是针…”二人猛的拍桌抽身上跃,
只见,其中一个黑鬼凌空一个筋斗,双脚在侧壁一蹬,已朝那欲逃的店小二疾射而去“你他妈的,耍了威风就想溜…”
及进内堂,那黑鬼又一个撤身翻腾后跃,回到了原处站定,
原来,那店小二已握着把匕首,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婴孩,从内堂走出,匕首已架在那小婴孩的嫩颈之上,襁褓中的小婴孩,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左顾右盼,并未啼哭,看来,他还并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啼哭之声依然从内堂里传出,
“桀桀桀,你小子再动一动,我的刀子就捅进去,看你快,还是老子我的刀子快,桀桀桀…”说着,那店小二抖了抖他那倒八的眉毛斜愣愣的三角眼,继续怪叫道:“也怪你二人的运气太好,老子我的蒙汗药才用尽不久,新药还未到,若不然,老子现在…正给你二人开膛破肚剁成馅儿做包子呢,桀桀桀…你嫂嫂个红兜兜的,差点坏了老子我的好事…”他阴桀桀的冷笑着,面容还起了点变化,刚刚他是红面皮三角眼配着倒八的眉毛,说着话…说着话已慢慢的变成了丹凤眼团子脸再配上一张紫茄子般的紫面皮,端的是奇哉怪也,看来他的易容之术已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地步,
这两个黑鬼即是早间的老驴和老狗,只听那老驴叫道:“我们不管就是,你放了这孩子,”
“放了这孩子?桀桀桀,你嫂嫂的个锦兜兜的,这是老子的营生,放了这孩子?你给你老子我养老送终么?桀桀桀…”
老驴索性冷静的坐了下来:“欧阳喜儿,你能在西门吹雪手下溜掉三次,也算是本事通天了,不知这次你还能不能逃的掉?”
“桀桀桀,你竟然认出了老子,桀桀桀,阁下是谁?”说着,他又向着楼上喊了声:“黄老板,该下楼来交易了,桀桀桀…”
楼上应声走出来三人,正是青黄张三人,“喜儿兄,这两个黑鬼就是那杨小邪和陆小凤…只要您老能搞定他二人,黄金白银您老尽管套着马车去我的府上去驼,能驼多少您就驼多少,如何?”站在凭栏处的光头张已率先开了口,
“桀桀桀…张老板,当真?”
“当真,我张某人在道上放出去的话,何时食过言?”
“好好好,桀桀桀,不过,后堂里的那些婴孩怎么办,还是在这里就交货?省的老子我麻烦…还得去趟京师,”说着便“嘘唔,嘘唔”的打了声口哨,
从内堂应声走出来一位村妇打扮的中年糟妇,只见她年近四旬的年纪,面容丑陋,膀闊腰圆,尤其是上围极其丰硕,看样应该是位奶娘一样的人物,只见她风骚的扭动着她那水桶般的腰肢走了出来,牛眼儿一瞪:“死鬼,这大半夜的,你把你老娘我叫起来做什?”
“嫂嫂啊…找茬的来了,都怪你把那毛孩子给弄哭了,快快快…快快过来应承一下儿…”说着,欧阳喜儿抱着那婴孩儿往后一缩身便进了内堂,
那糟妇却挡在了门口,双手往大腰一叉,开口骂道:“哪里来的浑乞丐,糟了你老娘的清梦…”
“见过愁夫人,这就是那杨陆二人…”楼上的黄胖子拱手施礼道,
“哦?”那糟妇睨眼着老驴和老狗,“那二人不应该是玉树临风么?咋会是这般的浑德行?”
“你长的那么丑,就别出来作怪啦…”老狗悠然地回道,
老驴接口道:“兄弟,这“湘西喜愁”一条公狗、一条母狗,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二人若和那“嘻呵二鬼”比起来,你会觉得那二鬼就可爱的多了…因为,刚刚善于变脸的那位喜儿兄吃了他的亲哥哥欧阳愁,这位就是他的亲嫂嫂…公孙俏,他二人大悖人伦…恶事做尽…
老驴的这几句话,直把老狗说的是直想作呕,
“他把他的亲哥哥给吃了?他妈的,果然是两条狗…”老狗皱着眉头,抬起头骂道:“黄胖子…你他妈的能不能长进点?请杀手能不能请点长的顺眼的?你真他妈的是不长进啊…”说着,便犹如苍鹰猎兔般的朝着青黄张三人扑了上去,
黄胖子一马当先,“澎”的一声,击碎了身前的凭栏,朝着空中一跃,迎了上去,口中还骂着:“贼小子,今日再让你逃了,往后老夫我就改姓杨…”说着,他二人在空中大打出手,掌影绰绰,衣袂翻翻,拳拳到肉,“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嘿嘿嘿,黄胖子…你就准备着改姓吧,”老狗便打便叫着,
两人从空中斗将下来,又从地面打到空中,这家客栈算是糟了殃了,一眨眼的功夫,大厅里的十来张八仙桌,已经碎了七八张,二楼的凭栏更是尽皆破碎,青张二人笑眯眯的观望着打斗,“没想到,黄老大的功夫这么好…”青继山由衷的赞美道,
楼下的老驴没有动,公孙俏也没有动,
也就在这时,突地,“不要啊…”一声清脆的尖叫声,从店外传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恐窘迫,
酣斗中的老狗,心底一抽“是小丁…”连忙攻出了三掌,一个抽身破窗而出…
与此同时,又是一声女子的惊呼声传来,“啊…不要…”
“是薛冰…”楼下的老驴也刹那间抽身,消失不见,
风雪中,老狗朝着西北方追去,老驴却朝着东北方追去…
寒夜里,映着风雪,天地间是灰蒙蒙的一片,老狗只觉得林木房舍如光影般的往后倒退,前方挟着小丁的那人却跳、跃、腾、挪,犹如一只狡捷的雪豹,他越追越是心惊,他自以为他的跑是功天下第一,可,在前方百丈之外,挟着小丁的那人,犹能一直和他保持着这百丈之遥,他怎能不心惊呢?他极目望去,挟着小丁之人应该是个布衣和尚,他心念一闪:“妈的,这难道就是那慕容大乌龟么?”忽地,他又是一惊,他总觉得有个人影在他的左侧不远处,在和他并驾齐奔,可他数次扭头却一直看不到什么…只能看到灰蒙蒙的林木在如光影般的往后倒退,他心惊道“还有高手,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老驴朝着东北方追去,他依稀可以辨出前方挟着薛冰逃跑之人应该就是那南宫鹰,他边追边叫道:“南宫前辈,你好不要脸啊…”
“哈哈哈,陆小凤…有胆你就追来,若不然,你的这位美娇娘,老夫先享用一下后,就要把她给献予大汗了…”南宫鹰挟着薛冰在前方疾驰,老驴紧紧的跟在他们后方百米之遥追随,半柱香功夫已过,他二人早已是满头大汗,再奔下去,南宫鹰恐怕就要被老驴给追上,
老驴极目望去内心一抽,因为她发现在他前方不远的管道上停着一辆驷马的轻车,
果然,南宫鹰奔到后,一个闪身,便挟着薛冰跃进了车厢,紧接着就是“驾”的一声,马车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老驴和那马车的距离越拉越远,可,他并没有放弃,在他的生命里就没有什么“放弃”二字
这边,老狗也遇到了同样的境遇,他望着前方已慢慢消失的马车,但他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掉了个方向往着西北方追了过去,他现在不是要追小丁,而是要看看和他赛跑的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越奔越是起劲,也不再扭头往左侧察看,只是卯足了劲一味地往前奔,忽地,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颗老皮斑驳的老槐树,眼看他就要撞到树干之上,只见他猛的一个飞跃,向着树干的右侧跃去,怎知,在空中他又一个拧身竟然朝着老槐树一个猛踹,一个借力,他身子又拔高丈余,凌空的小邪嘿嘿一笑“你他奶奶的,这回看你往那躲藏…”果然,在那颗老槐树的左侧不远处有个人影一闪,就已没入了苍茫的林木中消失不见…
但,只这一闪,也足够了,小邪飞身跃下,拍了拍手不再追逐,喃喃地道“哇咔,竟然是个女人,嘿嘿嘿,不得了,不得了,她竟然比本王我跑的都快…”
天已亮,风雪已停,紫气东来,天宫堂小村的村民们一大早就起来打扫着院子里的积雪,一位青年从东门外走了进来,只见他穿着一身早已洗的泛白的粗布衣衫,在他的头顶上还斜绑着一束长长的大马尾,他的五官长像算不上是帅气,但他总能给人一种风拂玉树英气逼人的感觉,只见他此刻嘴角微微的上扬,透着股不失童真的微笑,还稍稍带着点搞怪的神情,认识他的的人,见到他都会会心的一笑,“杨小邪来啦…”
寒露醒的很早,昨日,她们一众姑娘都在清广先生的陋室里打了一宿的盹,客厅里虽然有点拥挤,却很暖和,寒露最早的醒来,就发现少了两位最重要的人物,小丁和薛冰不见了…
“姑姑,人不见了…”寒露轻轻的推醒了坐在太师椅上还在打着瞌睡的鼠媚娘,
鼠媚娘猛的一惊醒来,环顾厅内,只见唯独少了小丁和薛冰,暗暗自责“我怎会睡的如此的沉,这可如何是好呢?”于是朗声道:“姐妹们,都快快起来,人丢了…”
阿三阿四则是最惨,昨晚他二人身上又被捆起了牛筋绳,可他二人却是睡的最舒服的,只见阿三躺在角落里紧紧的挨着阿四,就像是两只满身长满了癞毛的癞皮狗,
“喂喂喂,大姑娘们,该松松绑啦,要不然,我可要尿在裤子里啦…”阿四一睁眼就哇哇的大叫起来,他二人还未发现小丁和薛冰早已不见,
二十四节气的姑娘们一听,脸色一窘,没人敢搭腔,毕竟她们还都是待字闺中的豆蔻黄花,
鼠媚娘看了看他二人,微一计较,上前就解开了他二人身上的牛筋绳,就连穴道,也给他们解开了,
“还是你看着最顺眼,怪不得我们的帮主那么喜欢调…戏你…”阿四穴道一被解,一个“鲤鱼打挺”就跳将了起来,冲出了厅外,看来他是被憋的不行了,“戏你”二字,当然是在他冲出厅外才喊出的,
阿三拍了拍身上,活动了一下筋骨,“咦?小丁呢?冰姐呢?”
“丢了…”鼠媚娘冷冷地回道,
“丢了?我们帮主昨晚才给了你那么多的伙食费,今天早晨你就把人给搞丢了,你搞什么飞机吗你?”阿三是真的急了,
“喂喂喂,臭和尚,你说话客气点,昨晚我们都是睡在一起的,你不也是没有发觉么?”寒露撅着小嘴反唇道,
“臭丫头,谁和你睡在一起啦,也不害臊,”阿三大叫道,小丁丢了,他是真的急了,
“你,你,你,我,我…”寒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气的是说不出话来,
正好,此刻,阿四也奔进厅来,“怎么啦阿三?怎么?昨晚她把你给睡啦…嘿嘿嘿,你俩果然有一套啊,”
“别开玩笑拉,小丁丢啦,还有冰姐…”阿三哭丧着脸气道,
“什么?”阿四一听,环顾厅内,只见唯独少了小丁和薛冰,也急得跳了起来:“你,你,你们是怎么搞的吗?那么多的人,还看不住两个人,你,你们…”,说着“澎”的一声,他击碎了身旁的一张太师椅,
此刻的青萍萍、小晨露、倪小青也都在心里自责着,“我们怎么都沉沉的睡去了呢?人,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二十四节气和十二地支她们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不知所措,
也就在这时,一位青年从厅外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厅内的众人都朝他看了过去…也都愣住了,
“嗨,大家好,怎么?都哑巴了么?”那青年微笑着、大方的向大家打着招呼,
阿三、阿四在一愣之后,马上激动的扑了上去,拳打脚踢着那青年,不过,这种拳打脚踢全是兄弟之间的那种血浓于水的“拳打脚踢”,“小邪,小丁丢啦…”说着,阿三、阿四两个大老爷们竟然在那么多的姑娘面前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原来这青年就是我们的杨大帮主…小邪先生,他安慰的拍着他二人的肩膀,
十二地支和二十四节气的姑娘们还都在惊诧之中,他们一时之间还都并未认出这青年就是她们多日来要找的人,虽然,在曹州牡丹园里她们有瞧见过他的模样,但那时只是远观,没有近瞧,更何况当时小邪还在和黄胖子拼命,
“媚娘啊,是我啊,怎么?你认不出来我了么?我就是昨日的那老狗啊,呵呵呵…你的小手可真是滑溜啊…”小邪掉着嗓门笑嘻嘻的望着鼠媚娘,
鼠媚娘在一听之后,心底一颤,内心鹿蹦,暗暗:“这…这…这就是昨日那混蛋的声音…”,面色微红了一下,嗔怒道:“老狗先生,不不,杨小贼,你还不快快的解开我众姐妹的禁制…”
“嘿嘿嘿,好说,好说…”说着,小邪还向寒露抛了个自认为很有杀伤力的“挤眉弄眼”,便朝着青萍萍、倪小青、小晨露三人走了过去,一个抬手,三颗花生米飞出,就解了她们三人的穴道,
收到“秋波”的寒露,芳心此刻亦是犹如小鹿被野猪群在乱追般,羞的她是脸蛋儿红到了耳根子,
青萍萍和倪小青深情的望着小邪同时自责道:“小邪,小丁丢了,冰姐也丢了…”
“我知道,我知道,莫急莫急,陆大哥已追去了…”说着,他回身正色道:“媚娘,还得麻烦你,快快请出此间的清广帮主出来,我有急事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