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昨晚睡得很香。
都说人死过一次,就看开了很多东西。
原来的时候,王伦也不信。
现在他信了。
活在当下!
第二天一早,天色蒙蒙亮,王伦已经醒了过来,昨夜睡得早,自然而然醒的就早一些。
此刻已经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掀开被子,穿上衣服,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居然也是这么的自然,身体的本能还是很强大的。
白衣秀士王伦。
衣服几乎全都是白色,还好不用自己洗,不然早就换成黑色的了。
脚蹬牛皮靴,冬季寒冷,道路湿滑,踩雨踩雪都很方便。
带上幞头,也就是头巾,
嗯,不错,暖和了不少。
缓缓推开门。
这时一个喽啰冲了过来,脸上露出了喜色:“寨主,您醒了,林教头已经候您多时了。”
昨夜一场大雪,把大地掩盖的一片白茫茫。
林冲站在不远处,快步走了过来,双手抱拳,弯腰长揖:“王头领,小可昨夜承蒙收留款待,今早特来问安。”
王伦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林冲的手:“林教头客气了,既然上了山,都是一家人,昨晚身体不适,没来的及定个座位,排个名次。”
说完,又扭头对旁边的小喽啰说道:“去通知其他头领,到聚义厅集合。”
“走,我们先去聚义厅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林冲昨晚还有些忐忑,担心王伦糊弄自己,一路上糊弄自己的人太多了,一颗心也变得有些敏感起来。
现在看王伦这个态度,内心一下子就火热了起来。
“小寨粮食缺少,屋宇不整,人力寡薄,得蒙教头不弃,以后寨中兄弟武艺,也请教头多多上心。”王伦知道无论如何,以后都是要斗争一番的。
林冲跟在王伦身后半个身位,两人身高差不多,语气坚定的说道:“寨主放心,小人定当竭尽全力。”
王伦闻言站定,转过身来:“教头不可自轻自贱,这里不是白虎堂,也不是山神庙,你我都是兄弟,以后都是共生死的弟兄。”
林冲眼眶发红,一颗泪珠含在眼角,双手被王伦紧紧握住,力量不大,却炙热十足。
“哥哥不嫌弃小弟出身,定当粉身相报!”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好不容易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谁敢打破,他就要谁死!
王伦看林冲这个模样,也是深有感触。
拍着林冲的肩膀:“我是个落第秀才,看不惯这个黑暗的世道,合着几个兄弟在这里落草,本事稀松,武艺平常,贤弟来了,了却我一桩大心事啊!”
“哥哥大才,是这个世道不给人出路,来时柴大官人说过,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如此宝地,只有哥哥识得!”林冲把柴进的话转述了一遍,略微带些个人情感。
昨晚酒酣之际,林冲才发觉这个地方的绝妙之处,
八百里水泊梁山,别说区区几百人,上万兵马都藏的了,好好经营一番,未尝不是安身之所啊。
王伦还没想到这些方面,只是知道,这个时期,大小土匪多了去了。
只要不影响当地官员的帽子,没有谁愿意来剿匪的,再说了,这个地方,经营好了,不来个几万兵马,撒进去水花都看不见。
到了聚义厅,一应吃食都已准备完毕。
热腾腾的羊肉汤,配上烤的金黄的炊饼,引得王伦食指大动。
上山落草,喝酒吃肉,快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