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一片,五指伸手不见影。无尽之暗夜,未宁静之心。
三个生命突兀的闪现,一切都化为胧朦。
“这就是第五层?”项剑唏嘘的问。
“怕错不了……”薛剑声音响起。
“我们彼此置身于黑暗中,切不可轻动。”武次第提高声音道。
项剑笑言:“待我发内力一瞧。”他话尽真气一发,如明灯照航般击出。
稍亮之光一闪而逝,三人大吃一惊。
“好险,脚前就是无底之渊,幸未多走一步,不然就祸大了!”
“这么长的独木铜杆,不但只有小杯子大,而且浑身布满无规之刺,黑色中行,却是如何?”项剑骇然声叹道。
薛剑从袖里摸出一段布条,点燃刚一照,却是一阵阴森的飓风骤然来袭,将三人吹得几乎飞翻倒仰,火燃布条也顷刻间熄页面,早被刮走。
“诡得紧,看来得摸黑前行了。”项剑无奈的说。
“我先来吧!”武次器猛得向空中击出三大掌,然后一掠身,借着掌光呼的从铜刺细木桥上踏穿而去。
薛剑见掌光将殆,果断又拍出三掌,如此两遭后,武次第就越过了铜刺长桥,寻达至对面的阶梯。
薛剑不再怠慢,击出三掌后,凭光而起,快速闪越,在项剑的三拳光中,顺意通过。
项剑浑身散出真气团,在两位兄弟的出掌助光下,也极速的做到了会合,寻黑上阶第六重。
咯吱声连续传开,六只脚踩在松软的土沙上,印出深沉的足迹来。
迷茫的三侠看着布满厚厚泥沙的宫殿,眼中泛起了令人难懂的色彩。
殿内六具尸骸异姿乱躺,有的折骨断臂,有的脑袋分家,散落一地的各式兵器,或残或缺或断,一看就是相互火并而致。
薛剑可以猜测出当年战斗何其惨烈,何其残忍!他们都是绝顶高手,却难逃亡死的命运,多么悲哀和可怜!当然,泥土上不泛零落下尊贵罕有的宝贝,如大珍珠、贝币、丹药、玉佩等。
武次第轻叹了一口气,不禁想到了上世之事。
一抔黄泥掩风流,尸骨存处何香丘?名利已是身外事,人生不得半心惆。
项剑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些人的绝技惊天战,甚至乃到每一个厮杀的动作和攻守的姿势与力度。
三兄弟都算死过一次的人,见此情形后情心自然十分沉重,于是纷纷的依地下躺,思索并忆记着去去来来的潸泪之事。
“寒尸枯骨未休归,千年道行皆徒为。死生事大两无可,赴躯难断青天泪。呜呼……哀哉!还是量心一遍,将他们埋了吧……”武次第撑起身子下泪说。
“大哥正理,此乃良心事,不容悖之。”薛剑对答着。
项剑庄严正经,以手刨着土沙,将坑部渐渐扩大。
武、薛两人搜集骸骨,并将残体遗兵一并合葬。
须臾,一座高大土堆崛起,似馒头非馒头,但它的的确确是一个被人吃掉,或让自己食用的滴血馅土皮包子。
祭拜一番后,三剑侠空着腹部,拖着沉重的脚步,怀着一颗哀伤之心,缓缓向七重宫踩去。
“吁……”太丁勒缰立于马背,看着眼前激流与耸峰,心内一阵澎湃:“此峻山湍流之处竟是轩辕门户所在,果真妙巧奇工得紧,如此胜地,人工何能可为矣!”
姬云泽策马向前报道:“殿下,豢龙影已去取开户之镞,还需稍候片刻!”
“我不急,只怕有人比我们更急。”太丁呵呵一笑,瞥眼四望,闲恬的说。
姬云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自然知道此理所在。
据分析而得,至少有几十路显眼人马有所谋图,至于未至水边队列,想来不少。
“看来江湖各门和隐世诸族尽出了!”姬云泽肃颜道。
太丁哈哈一笑:“这不挺好嘛,最热闹的!”
辛夷、何首乌、杜阙剑眉一挑,目视草木遥处,面肃心沉,内心计较着什么。
东皇玉看着东方雄及妊宣,见两人悠然闲澹,料来无虞。就细察子牛、屠云剑、盛励、姚阙等人,果然,这些人很是不简单,间接际就默契了分合。
轩辕城,将是葬死之城!
正千钧之际,只见玄叶凤、石韦、秦艽、益智子、大风子、石决明等雄士分队领着众多的干将簇了过来。
东皇玉一瞧就知道尽是少有的高手,这近千余人的豪杰,恐怕步九生都得排尾号!
群杰正互相警惕时,只见后面又旗帜翩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