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辩解道:“舅舅此言差矣,我岂有不上心之理?只是父王未曾赐我实际工作,叫我如何施展?”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你所谓的上心,竟是整日流连书社与酒肆,与那帮世家子弟把酒言欢?今日朝堂之上,陛下言及要事,他们竟未加阻拦,你莫非还未察觉其中深意?”
李承乾一脸懵懂,长孙无忌见状更是焦急:“我的意思是,如今世家势力已大不如前。新税法出台,他们竟未有任何异议。你细细思量,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李承乾仍是一脸困惑:“不可能,舅舅定是想差了。昨日我还与世家嫡系把酒言欢,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大展宏图,怎可能突然之间就怂了?”
长孙无忌也被李承乾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他本以为世家会有所反应,但实际情况却与预期大相径庭。世家在朝堂上的表现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沉默片刻后,长孙无忌终于开口:“罢了,先不说他们。你需时刻留意你父王的一举一动。你可曾留意今日李佑的表情?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你父王可有阻拦?”
李承乾同样为此事苦恼不已:“舅舅,我也在为此事苦恼。不知何时起,父王交代我的事务越来越少,我欲插手何事皆感无力。”
长孙无忌语重心长:“正因如此,你才需更加积极。如今李佑已崭露头角,若你再无所作为,朝堂之上恐将渐渐忘却你的太子身份。”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有些根深蒂固的事情,终究难以撼动,譬如李世民对太子的态度。以长孙无忌为例,他即便能踏入朝堂,也时常不知该如何自处,更遑论协助李承乾了。他自身的安危尚且难保,却仍对李承乾寄予厚望,视其为重振长孙家族辉煌的最后一根稻草。毕竟,李承乾身为大唐太子,只要不作死,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夜深人静时,两人低声交谈至深夜,具体内容无人知晓。然而,次日清晨,李承乾竟悄然出现在太极宫中。此时,户部戴胄正携几位主管与李世民、李佑商讨要事。闻听李承乾驾到,李世民未加多想,便宣其入内。
李承乾步入殿内,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只见众人围桌而坐,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什么。他本想打个招呼,但见李世民正沉浸在讨论中,便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只见桌面上铺满了纸张,再无他物。
“陛下,这行不通。去年制定的五年计划中,今年尚有诸多事项需资金投入。您此刻突然要求一笔巨款,实在是无能为力。”戴胄解释道。
“怎会如此拮据?我不是还留有余地吗?”李世民反问。
戴胄继续说明:“陛下,您存放在户部的资金,已有一部分被挪作今年新启工程之用。仅以今年需修建的水坝为例,前期投入便极为可观,哪还有多余之财?”
“戴大人,您看是否能让某些非紧急工程暂时搁置,以解此燃眉之急?时间紧迫,仅余一月。届时,定当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