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兀术的离开,给安平山这座历来风气过分活泼的山头平添一丝丝沉重。
一大表征是,连着好几天山上没有响起搓麻将的声音。
夜晚的星星低垂,道士躺在树下,手里捏着百读不厌的经典,《权老实与铁玉香与驴》。
另有嬴坤、百里孟明、陈宝排排坐在一旁。
显而易见,道士不是在看书,几人也不是在闲坐,都是在等人。
大约一刻钟后,阿月的房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从里面走出一个垂头丧气的阿星。
丧眉耷眼,犹如霜打茄子,失魂落魄的朝树下走来。
道士颇为自觉地朝旁边让了让,方便霜茄子坐下,同时向另外三人抬了抬头。
“一人五百两,外加每人去我屋里一个月......打扫房间。”
三人看着快要哭出来的阿星,也快哭出来。
同时嬴坤皱了皱眉。
“不应该啊,上个月按照我的部署去做,阿月跟你不是已经暧昧上了......”
“你这次再找她告白,不该毫无机会啊......”
阿星的眼泪摇摇欲坠:“都怪那个造孽的白蹇啊,给人家司徒月下那个鬼幻术!”
“阿月经过这事,说:那样的大高手执着了五百年的爱都不过是一场骗局,世上的情爱到底还能有几分是真的!”
“她说除非我和她都晋升了天人,否则不会考虑男女之事了......”
“嘶——”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也替阿星骂了起来。
“白蹇这厮,绝人后路啊!”
“真是坑害下一代!”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同时百里孟明人丑心善,又长期负责着阿星的课业,劝慰道:“阿星啊。”
“不行咱们换个人呢.....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阿星听到换对象这种话,憋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都岔劈了。
“不!”
“阿月!阿月!”
“天长地久有时穷,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对阿月的爱,此生此世都至死不渝!”
“阿月如果一千年证道天人,我就等她一千年!”
“如果阿月两千年证道天人,我就等她两千年!”
“如果阿月三千年.....”
“咳咳咳咳......”
嬴坤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差不多可以了,三千年证没证到天人的话,坟头的草应该已经比人高了。”
阿星挠了挠头,表情庄严起来:“总之不必劝我了,我意已决!”
“不管阿月何时证道,我都会一直等下去的!”
一旁躺着参会的道士,沉吟了一下,说出来其他几人没忍心说的问题。
“那个,阿星啊.....”
“道长,你也不必劝我了!”
“不是,我是想问问,你如今几境啦.....”
“哈?尘绝初境。”
“那阿月呢?”
阿星愣住了:“阿月......快晋升尘绝后期了......”
他看了看作出此问的道士,以及一旁的其他几位师兄,人人眼中都带着一抹同情。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