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随用脚抵开门,探头往里看:“爷爷脸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去楼下诊所看看?”
“他没得事。我们在跳舞他自己碰了一下,不要紧。”
好不容易把以霍随为首的吃瓜群众弄走,她把老头子所有贴身衣物翻出来,冷脸洗内裤。
洗烂了一条又一条。
自从被发现后,老邓婆黏人黏得更紧了,寸步不离守着老头。
那一边儿子公司逃税漏税要行政处罚,她觉得晦气给儿子去庙里求护身符。
把护身符送过去后,老头让儿子给自己打掩护说他在公司。
老头找借口又跑了。
这回他买了双倍剂量。
老邓婆洗烂了内裤在街上给老头买新的,经过那条旅馆巷子,警笛呼啸。
她拿着刚买的内裤,挤进去看热闹。
“这是在干啥啊?”
“里头抓瓢啊!救护车都来了。看样子还搞出人命了……作孽啊。”
她想到自己家老头子,还好自己给他看住了,不然被抓的就是他了。
下一秒,电话响起。
“是邓勤家属吗?过来下……”
她嗷呜一声冲了过去!
是她老伴!
旁边吃瓜的一脸震惊,瓜中瓜连环瓜啊?
老邓婆哭嚎着看见老邓头被白布盖着抬出来,一出来无数个手机拍热闹。
她哭得稀里哗啦,老头死了!
她新买的内裤还没给他穿啊呜呜呜!
办完了丧事,那头税务又把她儿子拉去喝茶了。
这回可不是补钱那么简单。
直接进去了。
一晃到了新年,霍随精挑细选给老邓婆送了副红对联。
“邓爹这是好事儿啊,无病无灾,喜丧。”
老邓婆对外说的就是寿终正寝,霍随也没拆穿。
霍随主动进去客厅坐。
用心良苦地说道:
“我跟您物色了一个对象,要不要去见一面?”
“你……你安的什么心,我老头刚走……”
“就是刚走才给你介绍啊,不走这好事还轮不到你呢!”
“挺近的,就在小区附近,不成也没关系啊就当交个舞伴呐!”
“您别这么抵触,我也是为了您好,我可没拿好处啊,我们公职人员可公正廉洁了。”
对于老娇妻来说,她一辈子都要抱着贞节牌坊过日子的,霍随给她介绍男人就是打她的脸。
老邓婆接连受了刺激,脑瓜子嗡嗡地,霍随走没多久,老婆子就咵唧倒下了。
霍随好心地给她打120。
“啧,得邻如吾,她何其幸运。”
老邓婆中风,社区联系亲戚给她找了个护工,霍随有事没事就去找她唠嗑。
每当她有所好转时,就给她讲故事。
讲自己有多优秀,他儿子有多凄惨。
熬死了她后,辞职去看世界了。
潘蕴说:“谢谢你。”
遗憾圆满,她的魂体逐渐变模糊,眼看着要凝成黑色石头。
霍随挥手打断。
“你走吧。”
“什么?”女孩和判官笔同时发出疑虑。
“去投胎,给阎王带句话,就说是我让他把你投到更自由的国度,他懂我意思的——如果你下辈子还愿意做人的话。”
“啊?啊?!你怎么开始做慈善了?”判官笔笔都吓分叉了。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