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停步转身,静待他质问,但听萧容庆肃声道:“方才你在庄王面前数落姚嬷嬷,是想衬托素枝的好?你还想让本王救她?”
云羽还以为萧容庆会问关于萧淮南的事,好在他问的是素枝,云羽的确有那个想法,但她已经不敢再对萧容庆抱什么希望,
“殿下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出手,我又何必说那些个废话?只因庄王一直追问,殿下又让我说实话,我才老实交代。”
“你就不会随意扯个幌子?”
“此乃殿下的命令,我不敢违逆撒谎。”
舒云羽看似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实则她的小九九多着呢!萧容庆俊容一凛,冷哼嗤道:
“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你的胆子可大着呢!公然忤逆本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人皆存有私心,自然会抱有奢望。我以为殿下会心软,才会为素枝求情,后来才知道,您的心硬的像石头一样,不可能对任何人产生怜悯!是我想多了,往后我不会再啰嗦!”
说这番话时,云羽一直冷着一张脸,垂着眸子,似赌气一般,始终不曾与他对视,那倔强的神情仿似还在置气,惹得萧容庆怒火盈心,
“舒云羽!你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跟本王摆脸子,出言奚落?”
眸光黯淡的云羽苦笑道:“殿下误会了,我只是在嘲讽自己的天真。您在意的从来都只是大局,棋子的死活并不重要。而我身为棋局中的一子,居然开口向您求情?这本就是极其愚蠢的行为,今后我会引以为戒,绝不说废话,不惹殿下生气。”
萧容庆眼角微抽,心腔内的怒火越燃越烈,“你现在说这些,就是在挑战本王的耐心。你这根本就不是在反省,是在指桑骂槐,骂本王冷血无情,自私自利,这就是你的弦外之音!”
云羽可没有指桑骂槐,她不过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殿下只做您认为对的事即可,不必管我怎么想。我只是在告诫自己,今后不要做一些不自量力之事。”
萧容庆的确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反正世人对他的误解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做事很少向旁人解释,更不会在乎他们如何评判。他甚至觉得旁人说他冷血是一种赞许,因为冷血之人才足够理智,不容易被干扰,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可为何当舒云羽这般评判他时,他竟莫名烦躁,甚至下意识的想解释,试图纠正她对他的看法。
然而解释过后,舒云羽依旧冷着一张脸,萧容庆忽然觉得自己竟是白说了那么多,他一向稳定的情绪变得凌乱烦杂,可她好似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也不似从前那般说好话去奉承他,反倒就此请辞,转身离去。
萧容庆当即攥住她手腕,沉声怒斥,“本王何时准你离开?”
被拦阻的云羽只觉莫名其妙,“庄王已然问完了话,我的差事已经结束,为何不能离开?”
“庄王问完了,本王尚未问完!你竟敢向萧淮南求助,让他帮你救素枝?本王多次警告过你,你当面应承,佯装清醒,背地里却又与他私联,是当本王瞧不见,便肆无忌惮的脚踩两条船?”
“我并未向他提过素枝,兴许是他从宫人那儿听来的消息。纵然我想找人求助,也不可能找他。为着赵静瑶一事,他已经得罪了太后,太后正在气头上,又怎会因他而放人?
如此简单的道理,我不可能不懂,所以我不曾向他求助,但我也不晓得他为何会突然说起那件事。”
萧容庆略一深思,心下已然明白,云羽没有撒谎,她明知太后不会给萧淮南颜面,又怎会费神求助呢?
但萧淮南偏在那个时候提及素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萧淮南的余光已经看到了他,知道他在附近,所以才故意当着他的面提起素枝,目的就是为了让萧容庆误会云羽与萧淮南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