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约莫排了两刻钟,就在快要轮到江玉瑶时,她却直挺挺地往地上倒。
排在她身后的大娘,及时扶住她,因为昏厥,她被送进药铺的病房。
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大夫,摸了她的脉,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便取了银针,将人刺醒。
江玉瑶幽幽睁开眼睛,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平和的询问声:“小姑娘,你是月事不调,我可以给你扎针,先减轻你的腹痛,再给你开药,不过你以后要尽量少碰冷水,尤其是月事来的这几天,不然任你喝再多的药,也没用。”
“谢谢大夫,我记下了,我以后尽量少碰冷水。”江玉瑶一脸感激,有气无力地应道。
女大夫看了眼少女满是粗茧的手,嘴张了张,到底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取了针袋打开。
而江玉瑶将女大夫的反应看在眼里,便知道这个可以作为控制的目标。
于是在女大夫给她扎完针后,她自顾自地开口:“大夫,我家中贫寒,靠着给人洗衣服挣口饭吃,如果不接洗衣服的活,家里就要断粮,大夫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既能碰水,又不至于让身体情况变得更糟?”
“有,把水烧热用,只是以你的家境怕是承担不起。”女大夫叹了口气,给出办法的同时,心中生出感叹来,这世道女子总要比男子过得更苦些。
江玉瑶却乐滋滋地笑道:“我真笨,怎么没想到把水烧热的法子呢,大夫放心,我家在城外,离山近,柴火山里有的是,只要我勤奋一些拾柴,也足够每天的消耗。”
女大夫被江玉瑶的笑声吸引,下意识看向她,在视线与江玉瑶对上的那一刻,女大夫的目光有片刻的迷茫,但下一刻就又恢复如常。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异样,被江玉瑶的笑容感染,接话道:“没想到你还挺乐观,这样也挺好,总比每天装一肚子愁苦过日子强。”
江玉瑶咧嘴憨憨地一笑,又跟女大夫闲聊了几句,等留针的时间到了,女大夫拔了针,便坐到一旁的桌子前,提笔唰唰开了一张药方。
然后领着江玉瑶来到柜台前,正巧有药农过来卖药材,女大夫便带着江玉瑶往旁边让了让。
等药童检查药材及称重时,江玉瑶就小声道:“大夫,那是什么药材?”
女大夫听了这话,心中一动,详细解释了一句:“是丹参,你的药方里,也有这味药,能通经止痛。”
江玉瑶应了一声,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新鲜的丹参。
等药农拿了卖丹参的钱离开,江玉瑶抓了药,就一幅喜滋滋的样子离开。
药童审视着江玉瑶离开的背影,问女大夫:“刚才那病人,发生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小姑娘发现一条赚钱的路子。”女大夫回了一句,见药童没听懂,就又解释了一句:“你刚才给药农称药材时,那小姑娘看了个全程,我无意听她说,她家离山近,兴许是动了也挖丹参拿来咱们药铺卖的心思。”
药童便打消心里的怀疑,感叹了一句:“那小姑娘倒是个心思活跃的。”随后便丢开了这事,将刚收的药材,拎去了后院。
另一边,江玉瑶从药铺出来,便去了车马行,正巧有一辆出城的牛车,她便坐了上去,直接来到城外外祖母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