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林海棠也想给席淑韵一个回礼,但是她没有长戴在身上的首饰,就去章林县最好的珠宝铺子选了一个,在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中,林海棠一眼选中了那支白玉翠凤步摇,跟席淑韵的气质很配。
席淑韵真的非常会给人提供情绪价值,在她收到步摇之后,这几天基本上都在头上戴着,没有摘下来过。
林海棠每次看到席淑韵戴着自己送的步摇走在街上,心里都会非常开心。
三天过得很快,赵鸿伟如约来到了章林县。
安民军百余人,加上外派出去的雪寒花种植人员,涌入了章林县。
这次安民军在到达章林县之后,没有像上次一样浑身脏兮兮的,虽然仍有疲惫,但是最起码身上是干净的,肚子也是饱饱的。
“顾儿!”赵鸿伟、王尧、张海旭齐齐一声喊,向顾岸打招呼。
顾岸看到他们三人,脸上也显出笑意,抬起手挥了挥,道:“大哥。”
赵鸿伟、王尧和张海旭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然后一个个略过了顾岸,排着队过来跟林海棠打招呼。
“弟妹!”“弟妹啊!”“弟妹!”
这三声喊的是错落有致,这个人叫完下个人接着叫。
林海棠在心里快要笑死了,她面上保持微笑,回道:“将军,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还是弟妹比较辛苦。”张海旭张嘴接道。
即使他们三个不在一处,也还是得知了林海棠被封为安乐郡主,并且关于温病治理的各项事项由林海棠全权接管,换句话说,这些天,林海棠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安民军在章林县稍作休整,两天之后,启程前往京城。
这两天里,林海棠兑现了之前的诺言,请那些外派出去的人吃了饭,在章林县最好的酒楼,带上安民军,把整个酒楼包了下来。
去京城,绝对不能拎包就走,有很多东西都要提前打点好。
古代不比现代,只要带着钱,去哪里都有吃有住,完全不用担心,在古代,每一次远行都是能要人命的存在。
林海棠在空间里提早准备了很多东西,在空间里养了一只刚下崽的母羊。
顾沉也要跟着去,母羊是必备的东西。
队伍出发的时候,中间有五辆马车。
林海棠和孩子们一辆马车,赵香君和柳晚晚一辆马车,席淑韵和小月一辆马车,五位老先生两辆马车。
林海棠他们走的时候,街道两边挤满了相送的百姓,这阵势不比将士们出征的时候差,可谓是浩浩荡荡。
林海棠要离开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她提前三天在临时太医署的门前贴了告示,告知众人她有事要离开,此后不能再出诊。
一传十十传百,仅仅两天的时间,已经传的隔壁县都知道了。
可谓是没有林海棠,他们的命也就没有了。完全是出于自发意愿,有很多人前来为林海棠饯行。
看到这么多人,林海棠的心里不可谓不震撼,她心里充满了感动,甚至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林大夫!”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大家仿佛被打开了开关,接二连三的大喊着“林大夫”。
林海棠坐在马车上,掀起窗帘看着众人,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肩头好沉重。
那是这么多人的祝福啊,我何德何能。林海棠在心里反问自己。
这些人甚至跟着马车走,跟到了城门口。
马上要出城门时,林海棠下了车,对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林海棠大声喊:“大家回去吧!谢谢,谢谢!”
林海棠也说不出别的话,只能接连鞠躬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等队伍走远之后,人群才渐渐散去,有不少人都是抹着眼泪离开的。
张海旭的眼眶也有点红,他骂了一句:“我操的,搞得人还挺感动。”
“弟妹担得起,不是她,说不定我们早死了。”王尧坐在马上,嘴里叼着根枯草杆子。
赵鸿伟跟着点了点头,说:“不怪那群老百姓舍不得,医术好,看病还便宜,更何况,没有她,大家不可能得到免费治疗温病的机会。”
“唉,京城里那帮家伙可是也等着见弟妹呢。”赵鸿伟朝着前方看去,像是在看他说的那些人。
这次去京城,最舒服的莫过于小白了。
小狸不是那么喜欢跑,它经常在林海棠身边呆着,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之后想上厕所的时候才出去一趟。
而小白,简直是脱缰的野马,一整个拉不住,在前面酷酷跑,不嫌累一样,它倒是成了领路的那个,就是有时候会跑错,然后再被叫回来,等跑累了,在到马车上一趴,开始呼呼睡大觉。
林海棠看着趴在地上的小白,看看坐在一边玩九连环的顾默和顾芷兰,再看看躺在自己身边睡着的顾沉,还有在自己腿上睡觉的小狸,林海棠无数次感叹:幸好马车是往大了做的,不然都放不下这几个人。
赵鸿伟早早就看到了席淑韵,就是一直没说上话,赵鸿伟放慢胯下马儿的速度,慢慢凑到了席淑韵的马车旁边。
“席小姐。”赵鸿伟轻轻敲了敲马车的车身。
席淑韵听出了是谁的声音,她掀开帘子,道:“赵将军。”
赵鸿伟冲着席淑韵一抱拳,说:“席小姐,这次我出京城的时候,书云找到我,托我找你的踪迹。”
听到柳书云的名字,席淑韵面上一怔,随即显得有些苦涩,她强颜欢笑道:“辛苦赵将军了。”
赵鸿伟看出了席淑韵的不适,他不知道柳书云和席淑韵两个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也不好说什么,就抱拳告辞。
赵鸿伟走后,席淑韵放下手中好的帘子,脸上一阵落寞。
席淑韵不住的抓着手中的帕子,眉头微蹙,眼角眉梢都是伤心意。
小月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担忧又不解,问道:“小姐,柳公子托了赵将军找你,那就是心里在意你啊,你为何如此不高兴?”
“不。”席淑韵轻咬下唇,她摇了摇头,说:“小月,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