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早知贺兰锦今日要去找宋时依,他提前做了一些准备,那小屋里照顾刘素心的下人皆是他找来的人,他要时刻知晓贺兰锦的任何行踪。
他在贺兰锦面前装的胸襟宽广,毫不计较,他主动提出退婚之事,他要让贺兰锦心怀愧疚,又要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极好之人,他做到了,贺兰锦从未怀疑过他。
他早已安排好刺客,只等贺兰锦一出发,便假意刺杀刘素心,他在刘素心面前装的毫不知情,替她挡剑,为救她受伤,便是为了等刘素心苏醒将他舍己救人之事告知贺兰锦。
这区区小伤算什么,他以前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靠着自己的狠心一步一步走到如今,他只要能挽回贺兰锦的人与心,什么都可以做,贺兰锦只能是他的。
几人回到楚玉府上,依旧是之前住的厢房。
刘素心昏迷了一日一夜,时安寸步不离的守护在身侧,并未歇息片刻。
楚玉让她先去休息,找了几人好生照看,时安只言她得等着母亲醒来,并未离去,楚玉便也是陪着时安一夜不曾入眠。
他的伤口需要换药,重新包扎,他却如同三岁孩童般,不愿其他人帮他,只求着时安。
“阿锦,可以帮我吗?”那祈求的眼眸,落入时安眼中,她觉得有些为难,毕竟楚玉是男子,她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该避嫌的,她之前不懂,如今却是很懂这些。
“楚玉,你不该如此,我们已经退婚,男女有别。”时安迎上楚玉那温润委屈的眸子,直言道。
楚玉却是不依不饶,“阿锦不是说好要照顾我的吗?我是为何而伤,好痛。”
楚玉自顾自的将那布帛拆下,露出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知晓贺兰锦是怎样的人。
她从不愿欠人人情,心地善良,毫无杂质,天真纯净,她说好会照顾他,定不会食言,只需自己再添一把火,适时地装出脆弱模样,她自会心软。
“阿锦不愿,我便自己来吧。”楚玉艰难地用一只手拆着布帛,在桌案上拿起药瓶,正欲用嘴咬开那木塞时,时安从他手中接过药瓶,将木塞拔出,“我来吧。”
她抓住楚玉的手腕,微微抬起,将金疮药缓缓洒在手臂那伤处,伤口很长很深,她极其小心翼翼,楚玉却仍是“嘶,疼…”唤出声来。
时安没有表情的看向楚玉,说道:“弄疼你了?对不起,我实在不是心细之人,你忍一忍。”
“无碍,没有很疼。”楚玉笑着回道。
他只觉此时的贺兰锦特别温柔,像是一个贤惠的妇人,嗯…她定然会成为自己的妻子,他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