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青书前世，网上常有“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的论调。

但那是南拳、北腿中，北腿的打法。

宋青书与老者激烈交战，早已发觉老者更偏向于南拳。

拳势刚烈，步法稳固，腿法较少，身居中央，八面进退，出拳运劲肌肉迸发。

吐气发声、非但助长发力，还招招声打，震人心神。

这种打法，刚猛无比，但缺点就是对体力消耗巨大。

现如今，老者双手被擒，功夫已废大半。

宋青书对自己的体力很有信心，料定继续这么耗下去，老者定然耗不过自己。

届时自己必胜无疑！

“还打？鞑子在南岸的人马已经发现我们了。”

老妇人的温言细语传出船舱，宋青书和老者闻言齐齐向南岸看去。

却见有一个个火把在岸边调动，欲行以逸待劳、守株待兔之举。

在南岸的各处，早已有人先画舫一步登岸，响起喊杀声一片。

只是刚才二人争斗正酣，充耳不闻罢了。

宋青书率先松手，虎爪一收，退后两步，抱拳施礼道。

“前辈拳法刚烈，体力绵长，真乃宝刀不老，晚辈叹服！”

老者收回双手，只见手腕之上血渍呼啦，却是先前争斗时，数次想要挣脱虎爪所致。

“哼！臭小子，用不到你来恭维，输了就是输了，老夫又不是没输过。”

“老东西晚节不保，往后二三十年，怕是羞于出门，正好在竹海陪老身听曲。”

老妇人掩嘴轻笑，反倒是对老者马失前蹄，颇为幸灾乐祸。竟然与先前弹琴相助的态势截然相反。

为何前后会有如此变化，宋青书也是摸不着头脑。

只得继续恭敬道：“两位前辈，鞑子势大，不如联手破敌，突出重围。”

“好！”

老妇人率先开口应下。

老者揉了揉手腕，捡起双枪在手，仔细掂量了一番，发现没太大影响后。

这才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破敌之后，各奔东西。小子你往哪走？”

宋青书心中早有撤退路线，立刻应答：“小子欲渡钱塘江。”

“是了，你是弄潮儿，只需过了钱塘江，鞑子纵有千军万马，搜山检海也寻不到你。”

老者恍然大悟，道破宋青书的心思。

宋青书也是关切的问道：“敢问两位前辈，欲往何处去？”

“自是西行入山，东行出海，只怕有市舶司巡检相阻。”

老者这般舍近求远，却是十分明智。

临安府虽然破败，但大元朝廷为了海上贸易的税收，依旧在钱塘江入海口附近，设置了市舶司。

实际上，自从开启海上贸易以来，历朝历代，沿海市舶司设立最多的就是元朝。

市舶司巡检，自然是有成规模的船队，若是被纠缠上，绝对是个大麻烦。

宋青书与老者一番商定，选了一个刚刚被人突破的口子，杀上岸去！

三人皆是高手，便是在船尾掌舵划船的几个仆人，也是好手。

众人合力，待躲避了一轮稀稀疏疏的箭矢之后，便再次将这个还未合拢的口子撕破。

老者一行人，纷纷抢夺战马，策马扬鞭。遁入西边的黑暗深处。

宋青书苦笑一声：“唉，马儿难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