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来不及正经教授女儿拳法,石坚便将她放在肩头一起下山,在路上随口说了些拳法诀窍。
绿儿听得一双明眸中不断闪现异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回到餐云观中,张三郎已经恪尽身为火工道人的职守,不仅将道观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做好了早饭。
他父母早亡,少时便自己料理家务,厨艺比石坚也不差多少。
今天他蒸了一屉香菇笋干鲜肉馅的包子,煮了一锅白米粥,搭配上石坚往日腌制的几样小菜,看上去便令人食指大动。
只可惜绿儿吃不得这些烟火食物,每日只饮用少量清水。
但她站在桌子上看着石坚和张三郎两个大肚汉风卷残云般吃得畅快,时不时地尽点孝心,搬起个头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包子,跑来跑去送给父亲和伯伯,已比自己吃饭更加快乐。
早饭之后,今日却还有正事要做。
石坚吩咐张三郎看守道观,自己将执意跟在身边的绿儿收入葫芦,徒步下山径往太平县而来。
等来到沁馨堂门外时,侯静山已经使人迎候,直接将他引入楼中相见。
石坚先与侯静山见了礼,又向白元拱手道:“稍后便要看白兄的手段了。”
虽然白元做了经营餐云观庙产的管事,但因其是侯静山“叔父”的身份,石坚便也多了几分礼遇。
白元拍了拍胸脯,笑呵呵地道:“观主放心,那些庙产的交接事宜都包在俺身上,保证办理得妥妥帖帖。”
当下两人也不逗留,向侯静山告辞后一起前往刘广居住的临溪村。
在临别之际,白元很郑重地叮嘱了侯静山一句:“十七,俺先前说的事情,你须多留点心。”
侯静山脸上立时现出些无奈之色。
先前听自家大王说了借助分身变化之术,从净空和法本口中偷听到的消息时,他还奇怪大王为何不将两個太岁头上动土的贼秃随手捏死。
等听了白元兴致勃勃做出的一番将计就计的安排,他也才想起与快意恩仇相比,捉弄人才是自家大王最大的乐趣。
无奈归无奈,对于白元的吩咐,他从来都只能俯首帖耳,因此只得认认真真回了一句:“叔父放心,十七定当谨慎行事。”
一旁的石坚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虽觉得其中必然有事,却并未贸然询问。
随后两人也并未乘车,就一路步行出了县城。
石坚上身不动而脚下稍稍发力,整个人看起来身不动臂不摇步履从容,速度却不逊常人发足狂奔。
白元仍是没有半分稳重的样子,脑袋东张西望,脚下一颠一跳,也看不出半点紧促,却始终如影随形跟在石坚身侧,没有落后半步。
如此不多时行至临溪村,石坚才放缓了脚步,悄然瞥一眼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也似对方才自己的有意试探全无所觉的白元,心中对此人更多了几分好奇。
但彼此既已有了交集,日后有的是机会探究其根底,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当时两人进到村中,找人问过后来到刘广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