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让腥咸的海风吹进来。又把地上放着的接呕吐物的盆子和几上的晚饭一起端走倒掉,给时佳儿倒了杯子水来漱了口,屋子里的气味才差不多散干净了。
时佳儿喘息着说:“谢谢你啊,哥哥。”
时文儿关切的问道:“你不会是被过了瘟疫吧?若是过了病,可不要硬撑着,治病要紧。”时佳儿摇摇头,抱歉的看着时文儿,说:“哥哥,妹子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劳烦你送我回去吧。”
时文儿狐疑的看着她:“出了什么事?谁惹你生气了吗?你怎么呕吐的这么厉害?”
时佳儿吞吞吐吐的说:“哥哥,我,我好像是……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万一有什么不妥,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时文儿愣了一下,旋即也就听明白了,心里不由得千般的别扭,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可刚刚对时佳儿的那一点怜惜又全部飞到九霄云外。
时佳儿看他沉吟不语,脸上似有不渝之色,嗫嚅的说:“哥哥,我会把方子留给年兄弟,他很聪明,今天我教了他一些诊病和怎么辨别草药的方法,他学得很快。这些病人我都诊过了,剩下的事就是比着方子吃药,年兄弟都做得来的。相信这边不会有什么不妥的……”
时文儿默然点头道:“好吧,明天我送你回广州,走之前我让青云到你这里来一趟,你给青云交待交待。你今晚好好休息吧。”说完,往门口走去。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时文儿犹豫不决的停住了,终于,他又打开门,笑着问:“妹子想吃东西吗?”
时佳儿还真的有些饿了,可她不想吃鱼虾,因而摇摇头,笑道:“不劳烦哥哥了,我不想吃东西。”
时文儿关切的笑着说:“不麻烦,你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能饿着。这船上有饼和莼菜,我猜想你大概想吃些清口的东西吧,我给你用莼菜做个羹汤,吃饼如何?”他眼里满是真诚的关心,让人不能拒绝。时佳儿感激的点点头,说:“那就有劳哥哥了。”
时文儿关上门,假装没有看见时佳儿感激的目光。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细颈瓶,瓶子里装得是年青云从林子里抓来的蜂獒的毒液。这些毒液可以摄人心魄,下药的人只需把蜂獒的头部碾碎藏在自己身上,两人谁的内力强谁就可以用意念控制另一个人,让这个人俯首帖耳,为自己所用。
年青云把所有的药都晾在自己的堂屋地上,他没有想到,时文儿作为牛头和马面鬼的高徒,对这些稀奇古怪的药材,知道的一点不比他少。时文儿只拿走了一只蜂獒,他不知道年青云对自己晾晒了多少蜂獒是不是心中有数,毕竟这种蜂獒采集不易,即便在那片毒物成林的树林子里,也不是随时都能够碰上。